黃仲景對陸嚴河向來是禮敬有加的。
黃太臉上卻還是有些別扭,似乎不太愿意就這么跟陸嚴河低頭認輸。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陸嚴河也不知道怎么的,漸漸就擺在了明面上,又漸漸越來越大。
黃仲景預祝陸嚴河今天晚上成功拿獎,一轉頭,看到溫生明,馬上補充:“最好像威尼斯一樣,再開出一個雙黃蛋。”
陸嚴河笑了笑,說:“飛鴻獎歷史上好像沒有開過雙黃蛋,對吧”
“還沒有。”黃仲景說,“說不定你們就是第一屆,創造歷史。”
溫生明:“飛鴻獎不開雙黃蛋的。”
黃仲景:“無論誰得獎,獎都是我們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陸嚴河笑,內心腹誹:誰跟你一家人。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種場合,對誰都是這樣的道理。
陸嚴河眼角余光瞥到黃太的臉色似乎是實在想說話了,又不知道什么緣故,一直不開口,保持著勉強的笑容。
他心想,莫不是黃仲景怕她開口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所以專門交代了不讓她當著他的面開口
陸嚴河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也不懂為什么,明明一開始跟黃太接觸的時候,覺得她是一個挺利落干練又有能耐的女強人,怎么慢慢到后面,她卻顯出目光短淺、錙銖必較的毛病來
尤其是在對他的事情上。陸嚴河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他一個主演了《暮春》《定風一號》《焚火》系列等大賣電影,還寫了一部《龍門客棧》給他們拍的“銷冠”,是怎么被她視為了需要排除異己的“眼中釘”的
只能說,也不是絕對的利益就能絕對地打動人。
陸嚴河覺得自己就沒有打動黃太。
他身上的價值只打動了黃仲景。
-
張悅真陪在陳品河身邊,一路言笑晏晏,跟眾人談笑風生。
這種社交場合,她向來陪在陳品河的身邊,扮演著一個“不為宣示主權但主權就在我身上”的角色。
她眼角余光瞥到陸嚴河那一邊,對陳品河說:“《定風一號》劇組就在那邊,等會兒要不要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陳品河說:“溫生明在那邊,當然要去。”
張悅真點點頭。
“是應該去跟前輩打個招呼。”
兩個人正要過去的時候,張悅真忽然看見了一個人影。
她馬上拉了陳品河一下。
陳品河看去,同樣一愣。
竟然是鄭希莫。
鄭希莫今天并沒有獲得最佳導演獎的提名,他跟他們之間又鬧得不是很愉快,所以,當飛鴻獎邀請《鋼琴家》劇組出席頒獎典禮、報名單的時候,張悅真并沒有把鄭希莫的名字放在《鋼琴家》的劇組名單里報上去。
他怎么會來
鄭希莫的出現,可謂是“不速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