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洋:“我們起訴的其中一家媒體聯系了我們,暗示說,如果我們不中止起訴的話,類似蒙粒這樣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
李治百:“他們可真有意思,來唄,誰怕誰,看我不整死他們。”
林蘇洋說:“我們是可以跟他們硬剛到底,不過,你可能要想清楚,這確實是個擺脫不了的麻煩,對你來說,要是有不斷糾纏的緋聞,也很影響你的形象。”
“忍氣吞聲難道他們就不影響我的形象了,不打得讓這些狗仔痛,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李治百說,“平時跟拍就算了,就偷拍到酒店房間了,萬一真拍到點什么不能拍的,怎么辦是不是還要搞出一些艷照來”
林蘇洋:“這個行為確實過分,這也是大家都站在你這邊的原因,可是,一旦這事糾纏得多了,別人也會不由自主地對你有意見的。”
李治百:“難道你建議我跟他們和解”
“和解當然不能和解。”林蘇洋卻馬上又說,“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說清楚后面可能會產生的影響,之前因為你跟江玉倩的事情差點曝光,可能影響到《失戀33天》,你就很緊張,我是要提醒你,跟他們打這場硬仗,你接下來很多項目都不免受到影響。”
李治百忽然就沉默了。
林蘇洋:“但是,如果不打這場硬仗,就像你說的,只會有越來越多的狗仔變本加厲。”
李治百說:“那就打。”
林蘇洋:“在這一行,大家都是一睜眼可能就要解決新的問題,你之前的反應有些過激,但這是你的性格,我也不能要求你改掉它。只是,《失戀33天》雖然很重要,但再怎么重要,也只是一個項目,對你來說是一個項目,對陸嚴河來說也只是一個項目,項目失敗了,下次再接著來就可以了。”
“當時我難道干了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李治百反問。
“你沒干,但是你的架勢像是要干,你仿佛為了只要不影響《失戀33天》,可以什么都干。”
李治百猶豫了一下。
其實就是心虛了,他知道林蘇洋說的是對的。
林蘇洋:“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別現在逞一時意氣,回頭又義字當頭再投鼠忌器,到時候會很難搞。”
李治百搖頭。
“不,這不一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李治百說,“《失戀33天》是不一樣的,因為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我和玉倩的事情會影響到電影——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我們自己的疏忽,不應該同時接這部電影,所以我們當時才想要盡一切努力去祛除影響。但這件事,有問題的是那些狗仔,紀緲也好,蒙粒也好,假的就是假的。”
林蘇洋:“假的也可以被很多人誤以為是真的。”
“我只能先考慮清楚我自己。”李治百說,“以后因為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影響到陸嚴河的項目,我也只能說沒辦法,反正,這樣的緋聞、負面新聞的糾纏,注定要持續一段時間了,不是嗎再找我合作的人,他們也應該把這些因素考慮進去。”
林蘇洋:“你看,你還是在講道理。”
“不應該講道理嗎”
“很多時候,輿論場,講道理沒用,解決問題才有用。”
李治百:“我講道理,你解決問題。”
林蘇洋:“我可真去你的。”
李治百:“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實你不用這樣委婉地提醒我,我也很少去干涉你的做法。”
林蘇洋:“如果有一天,我的做法是讓你放棄陸嚴河的項目,先保全自己呢”
李治百:“正常情況下,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你說得倒是輕松。”
“我是真的這么覺得的。”李治百說,“項目跟我比,當然是我自己更重要,都不用我這么說,陸嚴河都肯定是這樣的想法,但是,蘇洋哥,你不要總是在任何時候都推極端,假定推理做不了真,一輩子覺得自己沒有勇氣的人,死到臨頭的時候,可能也會兔子搏命,覺得自己無比高尚的人,真面臨十字路口,也可能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別人的利益。”
林蘇洋一向覺得,李治百平時看著是個腦子不想事又沖動的,實際上,他有很多的、近乎天賦一般的本能。
他的很多“天性”,往往是“最優解”,他看似到處是可被人利用的性格弱點,卻又常常陰差陽錯地化險為夷,讓人不敢與他為敵。
林蘇洋一邊希望李治百有時候能“消停”點,一邊又矛盾地欣賞著李治百的“不消停”。
每一次跟李治百的對話,都以林蘇洋的無奈告終。
這一次仍然是。
可是,沒有辦法,林蘇洋有些話必須要跟李治百說在前頭。他知道,對于很多的天才和氣運之子而言,凡人的提醒不過是類似于螳臂當車的存在,可既然守了這條路,這是職責,無論如何也要盡職盡責。林蘇洋有時候也后知后覺地想,以前帶x的時候,他可沒有這么盡職盡責。
是因為對李治百有了真心,所以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和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