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樸素的名字,與他的形象一樣。
而之前在《熱帶雨季》飾演他母親、后來簽約到拾火的女演員秦淑蘭,將第二次飾演他的母親。
這部電影,講的仍然是家庭關系。
但這一次的視角,是長大成人的兒子在離家多年之后,因為母親的病而回來,在照料母親的這段時間里,必須和父母直面接觸,不斷地回想起童年時所遭受的種種創傷,與過去這些年在外打拼的種種經歷交織,最后,殘忍地拿起刀捅進父親肚子、企圖殺死他的故事。
陸嚴河有時候真的很想問一問,是否真的存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連續接到《舟》和《原來的父親》兩部電影劇本,竟然都與“殺父”有關,實在是——
陸嚴河試裝的時候,已經在逐漸進入這個角色。
跟《舟》相比,《原來的父親》這部電影給他的發揮空間特別大。雖然電影名字寫的是“父親”,整個故事卻是圍繞他這個兒子來展開。從閃回的童年往事,到顛沛流離、獨自打拼的離家歲月,再到當下與父母共處一室的情感波動、語言沖突……環環相扣,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的前半生。
是人物傳記——
又可以說,是一個人如何去面對自己千瘡百孔的父子關系、并在無法愈合的沖突下自我毀滅式地走向毀滅。
一個如此有戲劇張力的角色。
某種程度上,從電影整體性的角度,光是從劇本看,《原來的父親》是不如《舟》的,《舟》有一種由三個人物組成的三角結構的立體性,讓電影流動著一種人物結構的藝術美。但是,《原來的父親》卻帶給陸嚴河一種直接的、宣泄的、可以完全沉浸其中的情感深度,他可以完完全全站在角色的角度,去“不用考慮旁人”地演自己的戲。
因為《原來的父親》每一場戲,其實都是面向自己、砸向自己、撕扯自己。
陸嚴河在完全扮上角色之后,發現自己竟然興奮地手心都有些發汗了。
他甚至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沖動。
“我以前有過很多次,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拿著刀,走到你的床邊,想要朝你的脖子砍下去,你不知道,你睡得很死,跟死豬一樣,鼾聲比殺豬的叫聲還要大,我的憤怒、仇恨像暴風雨一樣驅使著我拿起刀子,想要砍下去,你從來不知道的,對吧”
陸嚴河冷冷地看著試衣間里的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劇本上那段臺詞從他嘴里說出來。
門外,傳來別人的聲音:“有什么問題嗎”
他們聽到了陸嚴河在試衣間里的聲音,以為陸嚴河在跟他們說話。
陸嚴河回過神來,恍惚了一下,隨后恍然。
他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然后,打開了門,走出去。
鏡子里的自己,留在了無人的試衣間里。
不久之后,他會重新走出來。
陸嚴河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用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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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章比想象中難寫,寫了很久,也就寫了三千字,沒想到。
不是我夸張,看直播的朋友應該看到了我幾乎是寫一句停一下的頓挫。
難。
但還好,這章我是寫得滿意的。
希望明天能爭取寫多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