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黃天霖說,他大可以去,反正《原來的父親》這部電影,他不著急拍完,可以慢悠悠地拍著。
沒有演員會因為頻繁回來補拍而要求漲片酬,在馬來西亞當地拍攝的成本,在他這部電影拿到的投資之下,更是經得起他的揮霍。
黃天霖之前拍《熱帶雨季》都敢按照自己的心意,拍得“不疾不徐,不動如山”,更不用說這部電影了。
黃天霖不在意陸嚴河要請假出去,他只在意陸嚴河一定要回來。
陸嚴河卻是不想這樣頻繁地離開,這會非常打斷他拍戲的狀態。
當然,放在黃天霖這里,可能沒關系。你大可以用好幾天的時間來找狀態——大不了這幾天拍的戲,都作廢,不用。
陸嚴河知道猶豫了許久,決定不去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了。
既然最佳外語片都沒有獲得提名,他這個也沒有獲得個人獎項提名的有什么好去的呢
陸嚴河的拒絕被《綜藝》報道之后,卻被很多人解讀出了其他的意思。
——別看陸嚴河之前回應的時候說得那么大方,實際上還是不滿《定風一號》沒有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
陸嚴河懶得回應這種質疑。
至于《舟》在西圖爾國際電影節的首映,陸嚴河還沒有做決定。
他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溫生明也好,于孟令也好,足以讓《舟》這部電影的星光不弱于其他的入圍電影了。他沒有必要一定要出現。
好好拍完《原來的父親》這部電影,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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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沉下心來,讓自己長時間地待在人物的狀態里。
阿朗。
他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這幾天,突然愛上了看鏡子。
他是在上洗手間的時候發現這一點的。
洗手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化成了阿朗的樣子的自己,就很容易看進去,然后,不自覺地就開始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一些劇本里的臺詞。
“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回來了,后來才知道,很多時候當我以為什么事情的時候,其實,只是因為它還沒有走到那個轉折的節點。”
“我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覺得自己不再是個孩子了,或許我的過去從來就沒有我是一個孩子的概念。”
……
陸嚴河幾乎把整個劇本都背了下來。
那些臺詞,早已經爛熟于心。
劇組好些人甚至都碰到他站在廁所的鏡子前面這樣“自言自語”,以各種各樣的神態。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這只是陸嚴河的習慣。
可久而久之,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古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