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多看了兩眼,引起了女修理工的不滿。
眼睛瞪大得跟銅鈴似的,手里的錘子來回晃動。
“瞅啥瞅,沒瞅過女人抽煙啊”
李衛東“”
“枝枝,怎么跟李司機說話呢”張組長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污漬,舔著臉笑,
“李司機,這位是剛從東北調來的修理工,韓枝枝同志,東北人。”
李衛東當即釋然。
難怪一張嘴就是一股子彪子味
“那啥,婦女同志能頂半邊天,男人抽煙,女同志也能抽,咱不能搞歧視”
韓枝枝聞言,雙眼頓時亮了。
沖過來揮起大巴掌,在李衛東背上狠狠拍了兩下,胳膊順勢搭在了他肩膀上。
“吆喝,你這同志嘴口真甜,對我的胃口,結婚了嗎”
好家伙,一個大姑娘第一次見面就往男人身上撲,這也太豪爽了
李衛東笑笑,把她的胳膊從肩膀上拉下去,道“馬上就要結婚了,韓同志你來晚了。”
“真是的,又一個結了婚的,太沒意思了。當初老黃把我從東北騙來,說軋鋼廠男人多,純粹是騙人,下次見了面,我一定把他蛋子捏爆。”
韓枝枝失去了興致,叼著煙,罵罵咧咧的鉆到了卡車底下,叮叮當當的忙活起來。
老張也許是覺得手下有點過分了,把李衛東拉到外面,小聲解釋道
“這個韓枝枝同志是后勤處物資科老黃的親外甥女。
修理技術那是一流,是車間里為數不多能夠修理發動機的同志。
為人也豪爽,工作積極。
就是腦子有點軸,一進車間就嚷嚷著找丈夫。
把姓單那小子都嚇跑了。”
呵,單小林也不是對手,這就有點意思了。
這兩天,牛萌可是沒少嘀咕單小林的壞話。
總的來說,單小林就是加強版的許大茂。
許大茂好歹結了婚,有了婁曉娥這個家花,野花只能零食吃。
單小林光桿子一個,野花就是主食。
他每個月工資加補貼足有七八十塊,花得一毛不剩。
并且這家伙生冷不忌。
能讓單小林落荒而逃,這韓枝枝恐怖如斯
李衛東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茬,韓枝枝其實條件似乎也不差。
修理工工資也不低,修理技術好是車間的骨干,就是體型有點大,相當于兩個于莉。
再加上性格太豪爽了,才會把男同志都嚇走。
如果
咳,我又不打她的主意,想這些干什么
李衛東晃過神來,從懷中掏出一摞圖紙遞給老張,“這里是一種隨車裝置的圖紙,你看看能做出來嗎”
“這才幾天又有新東西了,你小子行啊”
老張叔把圖紙攤在工作臺上,只是看了兩眼,他的神情就嚴肅起來。
指著圖紙上的長方形結構體“這是個水箱”
然后手指沿著水管圖形,一直來到一個噴頭裝置前,眼睛驀然瞪大“這是可以給車輪子淋水的東西”
他抬起頭,眼皮上挑,嘴里小聲嘟囔“水可以降溫,如果在卡車行駛的過程中,用水一直淋再剎車鼓上,那么卡車就不會因為剎車過熱而失靈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