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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車隊來到了柴達木盆地外的一個小鎮上。
這里是距離柴達木最近的一個小鎮,再向前便是綿延不絕的阿尼瑪卿山,山后面是柴達木。
小鎮道路狹窄,兩旁皆是逼仄的土坯房,空氣中隨風飛舞的砂石給它涂上幾分陳舊色彩。
只有墻壁上那些鮮艷白灰粉刷的標語,在黯淡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光芒。
李衛東在劉大隊的指引下,把卡車停在了一棟門臉稍大的土坯房前。房子的墻壁上掛著白漆的銘牌。
公社的同志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卡車還沒停穩,院內就沖出四五個身穿黑棉襖的同志。
「劉同志,你們可算來了,補給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胡書記,沒時間嘮了,快點」
「早就給您們準備好了,您們勘探隊也真是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咋不讓我們公社的人去救呢
我把人手都組織好了,還從隔壁公社借了一臺拖拉機。
保密,保密,是人命重要,還是保密重要。」
「老胡,有些事情,確實比人命重要這是組織的決定,別啰嗦了,趕緊的。」
公社的書記搖著頭,把一袋子食物扔到了卡車的車斗里。
那幾個公社的同志則把油桶灌滿了水。
在整個過程中,李衛東甚至沒有時間下車活動身體。
卡車發動機的余溫尚未消失,便再次出發了。
接近阿尼瑪卿山,天氣驟然冷了起來
道路上寒風肆虐,即使是坐在駕駛室里,李衛東也不由的得了一個寒顫。
劉大隊從車斗里翻出一條軍大衣遞給他。
呵,尺碼正合適。
李衛東瞇了瞇眼,扣好棉大衣的扣子,混身暖和和的,一腳油門踩下,卡車朝著綿延無際的阿尼瑪卿山駛去。
山里的道路都是開采石油的同志臨時開出來的。
兩旁能夠可以看到臨時假設的橋梁和一顆顆鋸斷的大樹。
大樹都是一個人抱不住的那種。
可以想象它們已經在大山中生長了上百年,此時只能留下一個個樹墩。
在這種臨時開出來的山路上行駛,李衛東更加的小心,大部分時間時間都是沿著山坳緩緩行駛。
特別是,有些地方道路十分狹窄,卡車可以說是擠,過去的。
一路上的艱難,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
好在開路的同志選擇的位置比較好,山路的距離并不算遠。
三個小時候后,卡車就像是一條剛出生的嬰兒似的,從母親的身體內鉆了出來。
此時的柴達木還是一片絕少人煙的荒野,到處都是砂礫。
卡車行駛過去的地方,就是路。
在一望無垠的荒野中行駛,周圍的景物大致相似,李衛東很快便失去了方向感。
劉大隊早有準備,拿出指南針和那本手繪的地圖攤在了儀表臺上。
趕了兩天多路,李衛東早已精神疲憊,只是憑借著心底的那份信念堅持了下來。
讓他感到不適應的是,自從進入塔里木盆地后,劉大隊就開始限定隊員們的用水,每人每天只能使用三斤水。
為此,李衛東不得不放棄了刷牙和洗臉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