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指導員沖著小六,李云龍和李衛東敬了一個禮。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解釋道“秉義對象的父親在五十里外的周家窩棚,最近好像生病了,想讓郝冬梅和秉義去看望他。
最近咱們兵寸里沒有到周家窩棚方向的車,衛東不是還要去吉春送貨嘛,正好可以把他們送到周家窩棚。
當然了,卡車是軋鋼廠的,我們不能蹭車,秉義同志會支付車費的。”
周秉義現在已經認出了李衛東。
面對這個曾經在吉春收拾過他好幾次的卡車司機,他心中有些發憷。
不過為了郝冬梅,他只能硬著頭皮求王指導員來幫忙說情。
李衛東明白事情的原委后,深深的瞅了一眼郝冬梅,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過,拋開郝冬梅的人品不談,她倒是蠻會打扮的。
灰褐色棉襖穿在身上雖然顯得臃腫,但是再搭配上一條鮮紅的圍巾,立刻便有了反差效果,讓她看起來就像是等待被人采摘的玫瑰花似的。
郝冬梅似乎也覺察到了李衛東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沖李衛東拋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小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嘴唇。
女人瘋狂起來,還真沒男人什么事情
李衛東移開目光,笑著說道“既然是建設兵寸的同志,車錢就算了,反正正好順路,不過駕駛室里裝滿了貨物,只能坐一個人,周秉義同志恐怕得坐在車斗里。”
周秉義聞言臉色當時便綠了。
現在已經是深冬,滴水成冰,寒風凜冽,要是坐在車斗里,還不得被凍成半死
周秉義攏了攏手“衛東兄弟,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些貨物從駕駛室里,移到車斗里”
看看,這貨求人辦事連根煙都懶得掏。
李衛東從兜里摸出一包煙,給在場的所有人的都散上,就連周秉義也沒錯過。
點上煙后,才以三層樓高的高度俯視周秉義“小周啊,那些貨物都是干娘給我準備的水果,放在車斗里,豈不是會被凍壞。如果你不愿意搭車就算了。我還樂得清閑。”
旁邊的郝冬梅也覺得周秉義事情多,狠狠的瞪了周秉義一眼“秉義,這次你就別去了,等下次有機會,我再把你介紹給我父親。”
“沒,沒事,我不怕冷,我坐車斗里。”周秉義聽到這話,連忙手腳麻利的躥上了卡車斗里。
這次的去周家窩棚見郝冬梅的父親,就跟見女方家長差不多。
只要郝冬梅的父親不反對,他跟郝冬梅的關系,就能夠更進一步了。
兩人談了那么多年朋友,周秉義還沒有插上小旗,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蹭一蹭。
上次在窩棚里,周秉義好不容易準備發動攻擊,一舉拿下郝冬梅的陣地,結果被李衛東破壞了。
這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再說了,郝冬梅的父親遲早會重回工作崗位,他周秉義還要指望人家提拔呢
李衛東見周秉義已經躥上了車斗,也就不再啰嗦了。
把黑鐵搖把塞進卡車前面的小洞里,撅起屁股一陣勐搖,卡車“轟”的一聲響了。
登上駕駛室,向李云龍一家和小六招手告了別后,一腳重重踩在油門上,卡車呼嘯的奔馳而去。
郝冬梅一路上都在盤算該怎么開口,她前兩天回到大隊里后,抱著枕頭哭了半夜。
想她郝冬梅,容貌一流,還是知識分子,怎么就被人嫌棄了呢
沒錯,吃干抹凈便跑了,那不是嫌棄是什么
這件事利益瓜葛升級成了事關尊嚴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