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著擁擠的人群,進到了辦公室里,看到李衛東坐在長條椅上瞇起眼睛,她的眼角瞬間紅潤起來。
衛東哥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現在她已經撲過去了。
現在,于海棠只能強壓住心中的情感,用擔憂的眼神看向李衛東。
李衛東正等著看好戲,感受到一道熱切的目光,扭頭發現了于海棠。
感受到于海棠的擔憂,李衛東沖她笑了笑。
于海棠的心情這才稍稍平定下來,衛東哥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次肯定會沒事兒的
周紅月見到工人們都進到了辦公室里。
神情得意的看向張愛國“張科長,人都到齊了,現在你們保衛科可以把為民哥的罪證公布出來了吧”
說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瞪著張愛國說道“張科長,我能提幾個要求嗎”
周紅月蔑視的態度讓張愛國有些懊惱。
一個乳毛未干的野丫頭也敢跟保衛科提條件。
周紅月覺得楊為民是被冤枉的,并沒有到保衛科核實。
反而把自己的父親請來了,這已經違反規定。
什么時候,軋鋼廠的事情,輪得著外人指手畫腳了
更讓他氣憤的是,在在整個過程中,周紅月一直堅持是張愛國跟李衛東合謀冤枉楊為民。
所有的不滿累積在一塊,張愛國的臉色鐵青起來,咬著牙說道“你當然可以提要求”
周紅月壓根沒注意張愛國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最后證實為民哥是被你們冤枉的,我希望你能當著工人的面,給為民哥賠禮道歉。”
說著,她惡狠狠的指向李衛東“然后,再把李衛東抓起來”
“行我答應你”張愛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了
張愛國從小劉手中接過一個檔桉袋,走到工人們面前“事情的起因,大家伙想必已經清楚了。今天請大家來,是想讓大家做一個見證。”
說著,他打開檔桉袋,拿出三分口供“今天上午,保衛科在大門口檢查進出廠卡車的時候,在卡車上查到了大批夾帶貨物。”
“在李衛東同志的幫助下,我們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是軋鋼廠鉗工車間馬三,軋鋼廠第三車間副主任韓老六,軋鋼廠物資科原副科長楊為民還有保衛科副科長胡整,他們四個人相互勾結,企圖把貨物夾帶出軋鋼廠,賣給一個地下工廠,企圖獲取暴利。”
“這是馬三,楊為民,胡整和韓老六的口供。”
此話一出,工人們都炸了鍋。
這年代工人們都把工廠當成家,一向最痛恨薅廠子羊毛的行為,紛紛譴責四人的惡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紅月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沖到張愛國跟前,聲嘶力竭道“張愛國,誰知道這些口供是不是你們通過特種手段獲得的,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只要人進了你們保衛科,你們有的辦法,讓他承認沒干過的事情”
面對氣勢洶洶的周紅月,張愛國澹澹的說道“周紅月,請注意你的言辭,現在證據齊全,根據楊為民和馬三的口供,區有關部門已經組織人搗毀了那個地下工廠。你如果再憑空想象污蔑我們保衛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周知的反應跟周紅月完全不同,此時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矗在那里一聲不吭。
四個人合伙做的桉子,他們的口供必須相互印證。
要想在其中偽造證據,實在是太難了。
看來,楊為民這小子并不像他看上去的那么老實。
紅月是被這小子迷住了雙眼。
周知長嘆一口氣,搓了搓手,走到張愛國跟前,舔著臉笑道“張科長,看來今天是誤會一場,我跟紅月都被楊為民騙了,真是對不起,我現在就把紅月帶走,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拉周紅月。
周紅月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爹,為民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保衛科的人都是一伙的,是他們逼為民哥承認的。”
周紅月此時已經陷入了癲狂中,滿是猙獰的表情,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獸。
她指著張愛國的鼻子說道“你肯定對為民哥動了手,對不對”
張愛國本來就對周紅月不滿,他之所以屢次容忍周紅月。
一來是因為周紅月也是受害者,是被楊為民蒙蔽了。
二來是看在周知的面子上。
現在看到周紅月竟然失去了理智,張愛國清楚,不把楊為民的老底揭出來,周紅月是不會死心的。
即使保衛科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楊為民犯了罪,周紅月依然會到處散播謠言。
還不如
只是那種辦法,好像太過陰損了。
張愛國沖著李衛東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