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是軋鋼廠的正式職工,有公費醫療本,家屬看病取藥都全部報銷,唯一的花費就是每天一毛五分錢的床位費。
只不過要伺候賈張氏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秦淮茹由于白天需要工作,只能讓小當和小槐花幫忙照顧賈張氏。
小當和小槐花對賈張氏其實是一肚子怨言。
棒梗還在家的時候,賈張氏一直把棒梗當成賈家的繼承人,總是罵小當和小槐花是丫頭片子。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賈張氏總會藏起來,留給棒梗,不讓小當和小槐花吃。
小當和小槐花雖然只是孩子,還是能從言語間看出來賈張氏對他們的蔑視。
房間內。
賈張氏躺在病床上,喉嚨眼干渴直冒煙,想要喝開水。
不過她沒有辦法動彈,只能用嗓子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小當和小槐花在一旁玩嘎哈啦,雖然聽到了,卻裝作沒有聽到。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從床上跳下去,甩兩人一記耳光。
可是,她動彈不得。
賈張氏還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
一直到護士同志來換藥,才發現了賈張氏的異狀,連忙端來水,扶住賈張氏的腦袋,喂她喝了一點水。
待賈張氏重新躺下后,護士小姐把小當和小槐花喊到外面,教訓道“你奶奶生病了,正需要你們照顧,你們怎么能在旁邊玩呢你們難道不知道,渴的時候,有多難受嗎”
小當撇撇嘴道“當年我跟賈張氏出去玩,大夏天的,賈張氏買了兩根老冰棍,一根給她自己,另外一根給了棒梗,我跟小槐花兩人,渴了一個上午,直到回到家,才能湊到水龍頭前喝點水。那個時候賈張氏難道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也渴嗎”
護士同志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語。
小槐花氣憤的說道“有一次我娘不在家,臨走的時候交代賈張氏給我們做飯,可是賈張氏卻懶得做飯,她跟棒梗兩人吃了家里僅剩的兩個饅頭,讓我跟小當餓了一晚上,那個時候賈張氏想過我們兩個餓嗎”
護士同志這次徹底無語了。
看來兩個小姑娘因為以前的事情,對這個老太太是一肚子的怒火。
賈張氏以前做的事情確實過分,就算是再重男輕女,也不能不管兩個小姑娘的死活。
護士同志也沒辦法批評小當和小槐花。
不過。
她卻清楚,任由小當和小槐花這樣照顧賈張氏,賈張氏說不定沒等出院就嗝屁了。
于是把這件事報告給了主治醫生。
醫生辦公室內。
秦淮茹來打聽賈張氏的病情,得知了這件事后,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這兩個小丫頭一點事情都不懂,張醫生,你放心我等會就收拾她們,讓她們以后好好照顧賈張氏。”
張醫生嘆口氣,扶了扶眼鏡框說道“秦淮茹同志,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就算是你教訓了她們,依照她們的性子,也不會好好對待賈張氏的,這是一時間難以更改過來的。”
張醫生在查房的時候,也見過小當和小槐花。
兩個小姑娘在病房內大呼小叫的,不懂一點禮貌,張醫生當了半輩子醫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孩子。
“那,那怎么辦,你也知道,我是軋鋼廠的工人,每天還得按時上班,壓根就抽不出空照顧賈張氏。”秦淮茹神情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