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再也忍不住了,對著張滿芝指指點點。
“哎呀,你瞅瞅,這售貨員還講不講理了”
“講理我告訴你,咱石圪節供銷社的售貨員,就從來沒有講過理。”
“是啊,我上次到供銷社里打了半斤酒,準備請兒女親家喝酒。
誰承想,酒里面竟然摻了水,我那兒女親家還以為我不老實,我兒子的親事也就黃了。可憐我那兒子為了娶這個媳婦兒,整整忙碌了兩年。
我氣憤不過,帶著酒壇子來找張滿芝算賬。
她非但不承認,反而罵我喝不起酒,想要訛人。”
“還有我,我上一次買了一瓶子醬油,準備過年炒菜用,誰知道放了幾個月,醬油竟然出毛了,你們說,醬油里面不兌水,怎么會出毛”
石圪節只有這么一個供銷社,群眾們買日用品都得到這里,這些年沒少被張滿芝欺負,只不過沒有人跟她硬杠罷了。
現在見李衛東打頭陣,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時候,一位身穿碎花棉襖,里面穿著白襯衫,烏黑頭發高高挽起的女同志,挎著帆布袋準備進供銷社買鹽,見到供銷社外面圍了那么多人,并且個個還都義憤填膺的,她感覺到事情不對,湊過去問道“大爺,出啥事了”
“哎呀,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供銷社里的售貨員太壞了,竟然賣用過的火柴給老大娘,還嘴硬不承認,現在那位外地來的同志,正跟他對峙呢”
那老大爺三兩句,就將剛才供銷社里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女同志本來還不在意,畢竟供銷社對待顧客態度惡劣,也不是一兩天事情了,能出什么大麻煩
但是聽到有外地同志在,她就意識到不對勁。
“讓讓,麻煩大家伙讓讓。”
當看看清楚那位外地同志正是前來幫扶雙水村的軋鋼廠主任李衛東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連忙轉過身,踉踉蹌蹌的往雙水村跑去。
這位女同志之所以如此驚慌,是因為她是金光明剛過門的媳婦兒姚淑芬。
這年月,金光明還沒有晉升到縣供銷社里,只是石圪節供銷社的副主任。
最近上面正在考慮,要調金光明去縣城工作,要是現在石圪節供銷社出了問題,那金光明的晉升就抓瞎了。
姚淑芬豈能不著急。
她一路小跑,跑回雙水村,直接推開了家里的門。
金光明正躲在屋內喝著小酒吃花生米,嘴里哼著小曲,好不得意。
金光明其實是雙水村最會鉆營的人。
他是地主成分,他的父親曾經占據雙水村近三分之二的土地,使得許多人牛馬般活了一生就悄無聲息地睡到了黃土地上。
解放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金光明在雙水村都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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