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劉寡婦之所以出現在這里,肯定已經跟金俊山商量好了,甚至這可能就是劉寡婦設下的一個局。
這個小寡婦心可真夠毒的不過能夠為了幫丈夫報仇,堅持那么多年,孫玉亭還是很佩服她。
孫玉亭此時已經陷入猶豫之中。
他確實喜歡這個小寡婦,劉寡婦為父報仇的事情,非但沒有給劉寡婦減分,還讓孫玉亭更尊重她了。
只是那可是田福堂啊,這貨把持雙水村幾十年,并且還有個當領導的弟弟。
金俊山斗得過田福堂嗎
孫玉亭太清楚田福堂的為人了,一旦這次不能將田福堂扳倒,那么等待孫玉亭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報復。
到時候,孫玉亭在雙水村必然沒有辦法繼續生活下去。
劉寡婦似乎看出了孫玉亭的猶豫,不急不慢的說道“孫玉亭,只要你有十足的證據,證實是田福堂謀害了周恒天,這一次京城的李主任也在,就算是田福軍親自出面也沒有辦法救他。”
“哪里有十足的證據啊。”面對美色,孫玉亭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當年我還剛回村子不久,并沒有當上扶貧主任,每天只能跟在田福堂的后面幫忙”
原來,在十幾年前,田福堂帶人跟周家莊的社員一塊清理河道,并沒有邀請孫玉亭,是孫玉亭為了巴結田福堂,扛著鐵鍬上桿子找過去的。
最開始的時候,田福堂見到孫玉亭后,神情有些不悅,這讓孫玉亭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雖然不是什么干活兒的人,也沒有力氣,但是嘴皮子利索啊,還特別會講笑話,能夠活躍氣氛。
就算是不能當主力軍,也可以當拉拉隊嘛,至于那么嫌棄嘛
孫玉亭也是個有頭腦的人,一邊祭出自己最拿手的笑花,一邊偷偷觀察現場的情況,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周家莊的社員們在周恒天的帶領下,在河道里奮力干活清淤泥,尤其是周恒天,將破褂子都脫掉了,光著脊梁,渾身出滿大汗,嘴里還喊著號子,任誰見了都得稱贊一聲此人是能干活的。
而雙水村這邊,情況則有些不對勁,田家的社員們三三兩兩的邊說話,邊拎著鐵鍬在那里磨洋工。
要是在以往,即使這些人是田福堂的嫡系,為了完成生產任務,田福堂也會毫不留情的收拾他們一頓。
田福堂之所以能夠當上公社的一把手,并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會團結人,搞生產也是一把好手。
現在田福堂卻就跟沒有看到一樣,反而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時間。
沒錯,田福堂還擁有全雙水村唯一的手表,手表雖然是田福軍送給他的舊手表,但是每當亮出來,總會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身為拍馬屁的高手,孫玉亭在這個時候,自然要用盡全力狠狠的拍幾句馬屁了。
只是跟以往不同,田福堂并沒有稱贊他會講話,反而板著臉將他訓斥了一頓。
圍觀的那些田家社員也適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就算孫玉亭的臉皮再厚,也羞得抬不起頭了。
他訕笑著道了個歉,借口肚子不舒服,扛著鐵鍬往岸邊走去,想著尋找一個地方方便一下。
當然,方便是借口,孫玉亭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躲到收工的時候,再回到河道,那樣的話,等晚上就能跟著田家這些社員一塊吃窩窩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