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爺皺著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劉光天手中的油條和豆漿,語氣嚴肅地說道:“劉光天,你這油條豆漿哪兒來的?你那點工資我還不清楚?平時連棒子面粥都舍不得多喝,今兒個怎么突然買起這個來了?”
劉光天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回答:“大爺,我……我這是好久沒吃了,就……就買一次。”
陳大爺可不吃他這套,他把手中的掃帚往地上一靠,雙臂抱在胸前,表情越發凝重:“哼,一次?你可別糊弄我。你哪兒來的錢?我看你是有什么不正當的來錢路子吧?你要是干了壞事,可別想在這大院里待下去了。”
劉光天感覺后背一陣發涼,他的手微微顫抖,油條和豆漿似乎都變得滾燙起來。他腦子飛快地轉著,試圖再編一個合理的理由:“大爺,真沒有。這是……這是我之前借給朋友錢,朋友還錢了,我就想著改善一下伙食。”
陳大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劉光天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聽到劉光天的回答后,陳大爺眉頭一皺,追問道:“哦?你朋友?那你說說,你朋友是誰?”
劉光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怎么敢說出閻解成的名字。要是陳大爺去問閻解成,那偷資料的事可就徹底瞞不住了。他眼神閃躲,不敢與陳大爺對視,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大爺您不認識。他之前手頭緊,找我借了點錢,現在寬裕了就還我了。”
陳大爺顯然不太相信,他向前逼近一步,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遠房親戚?你小子可別跟我耍花樣。我在這大院里管事這么久,你有哪些親戚我能不知道個大概?你說清楚,到底是誰?”
劉光天感覺自己像是被逼到墻角的老鼠,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就在這氣氛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之時,屋內的張秀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匆忙沖了出來,一下子擋在了劉光天的面前,像是一只護雛的老母雞。
張秀花眉頭緊皺,滿臉怒容地瞪著陳大爺,毫不客氣地斥責道:“陳大爺,你也管得太寬了吧!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兒,我們有錢買油條豆漿,想買什么東西那是我們家的自由,你憑什么在這兒質問我們?”
陳大爺被張秀花這突如其來的一頓數落弄得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沒什么主見的女人,此刻竟會如此強硬。他緩了緩神,臉色一沉,說道:“哼,我這是為了大院好,你們突然有了不明不白的錢,我能不過問嗎?萬一你們做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那是要牽連整個大院的。”
張秀花雙手叉腰,下巴微微揚起,毫不示弱地回應:“什么叫不明不白的錢?我們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怎么到你嘴里就變味了?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大院的事。”
劉光天在張秀花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說道:“秀花,別這么跟大爺說話。”張秀花卻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根本停不下來,她繼續沖著陳大爺嚷嚷:“你要是沒什么證據,就別在這里瞎猜疑,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院子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周圍已經有鄰居聽到聲音圍了過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難纏的住戶,要知道,在這個年月,大院里的管事大爺,雖然不是正式職位,但是權力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