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這是咋回事兒呀?咋發這么大的火呢?”二大媽趕忙上前拉住劉海中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劉海中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還咋回事兒?你那寶貝兒子們在廠里偷東西,被抓起來了,我可沒臉去管他們,丟人!”
二大媽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忙勸說道:“他爹,你先消消氣呀,雖說這倆孩子干了錯事,可畢竟是咱親生的呀。你想想,光福現在都那樣了,指望不上了,咱就剩下光天和光齊這倆兒子了,要是他們真被抓去坐牢了,那咱劉家可就絕戶了呀,這傳出去得多難聽啊。”
劉海中一聽這話,腳步頓時停住了,臉上的憤怒之色雖未褪去,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猶豫。他皺著眉頭,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劉光福那不成器的模樣,心里明白二大媽說的確實是事實。如今家里的情況本就不太好,要是再因為這倆兒子的事兒落得個絕戶的下場,那可真就成了街坊鄰里的笑柄了。
可一想到李科長,劉海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里直犯嘀咕。他在這廠里待了這么多年,對李科長的性子那是再清楚不過了。李科長向來是個鐵面無私、說一不二的人,只要是被他抓到犯了事兒的,就沒有能輕易逃脫懲罰的。自己雖說憑著一手過硬的七級鍛工手藝,在廠里也算是有點小面子,可在李科長面前,這點面子壓根就不頂用啊。
就在劉海中滿心無奈與愁悶的時候,二大媽在一旁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他爹,你可別忘了,光齊的媳婦兒黃春蘭跟李衛東關系好著呢,那李衛東和李科長可是好哥們呀。說不定,咱們可以從這方面想想辦法,求求情,讓李科長從輕發落這倆孩子呢。”
劉海中原本正滿心無奈與愁悶地站在那兒,被二大媽這輕輕一扯衣袖,又聽了她壓低聲音的提醒,那黯淡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光亮。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屋里跑去。
一進屋,劉海中便瞧見黃春蘭正在屋里忙著收拾家務,他幾步上前,喘著粗氣說道:“春蘭吶,出大事兒了,光齊和光天在廠里偷東西,被保衛科的李科長給抓住了,現在可咋辦吶!”
黃春蘭一聽,手里的活計頓時停住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啥?偷東西?他們咋能干出這種事兒呢?”
劉海中焦急地在屋里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唉,現在說啥都晚了,不過春蘭,你可得幫幫他們呀。你不是和李衛東關系好嘛,那李衛東和李科長又是好哥們,你去求求李衛東,讓他在李科長那兒說說好話,說不定能讓李科長從輕發落這倆孩子呢。”
黃春蘭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面露難色,“爹,這事兒我可不想管,光齊他自己惹的爛事兒,憑啥讓我去給他擦屁股呀,我平時沒少因為他那些破事兒操心,這次我可不想再摻和了。”
劉海中見狀,趕忙走上前,拉住黃春蘭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春蘭吶,我知道你委屈,可這倆孩子要是真被抓去坐牢了,咱這劉家可就完了呀,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幫這一回吧,爹求你了呀。”
黃春蘭看著劉海中那副焦急又哀求的模樣,心里雖不情愿,但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行吧,那我試試,可我也不敢保證能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