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在心里,一聲聲的嘆著“真倒霉”。
而四太太柳氏,哭都哭不出來了,只在男人的拉扯下,木然的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兒,但她也顧不得這鉆心之疼了。
突然,迎面燈籠火把的過來幾個人。
溫楓把懷里的柳氏往旁邊樹后面一推,大馬金刀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著來人。
來的,正是他老婆,當家二太太吳氏。
吳氏披著披風,頭巾包著頭發,看來也是睡下了,又匆匆起床的。
大兒子要成親了,家里居然著了火
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吳氏正焦急的走著。
突然燈籠映著一個人影兒,再一看,竟然是個裸體男人。“啊”尖叫出來,再仔細一看
“”居然是她丈夫
一絲不掛,絲毫不遮掩的站在路中央,沉著臉,氣勢足足的
倒仿佛他是來捉奸的
吳氏不由得羞得滿臉通紅。
她多年當家,反應也快,趕忙脫下自己的披風,給丈夫披上。
繞過丈夫身后時,剜了一眼樹陰影里的人,只見白花花的身子,但看不清模樣。
轉頭示意了一下自己丫頭,那丫頭梳著婦人頭,長得清秀,是吳氏送給丈夫的通房。
丫頭明白,趕緊脫下自己的披風。走過去塞給陰影里的女人。
吳氏在丈夫面前,一句多余的話不敢說。
溫楓冷冷的說“過去瞧瞧,火滅得如何了別驚動了母親。”
“是。”吳氏低聲答,不敢多呆,直接帶人走了。
陰影里的女子緊緊的攥著披風。
“你先回去,有事兒回頭再說。”溫楓摞了一句,徑自走了。
吳氏氏邊走邊問那通房丫頭“瞧見是誰了嗎”
“頭發擋著臉但感覺著不像是下人。”那丫頭低聲說。
吳氏連走邊尋思,“那能是誰難道是那個賤貨”她想起一人,咬著牙說,眼睛狠厲。
要真是她就死定了
溫楓走了,柳氏胡亂的裹上披風,深一腳淺一腳,磕磕絆絆的走了一段,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她的小院兒,是火點相反的方向,比較遠。
門虛掩,院兒里屋里沒動靜兒。
悄悄的進了屋,坐在床上,雙手捧著臉,渾身開始顫抖,牙都開始打架了。
“完了”她心死沉下去。
正是暗夜里離去的那道黑影,摸進了芙蓉軒,放了火,鎖上了院兒門。
然后,捏著鼻子,尖叫了那聲“著火了”
事了拂身去。
盡管園子里很黑,盡管沒燈籠引路,但那苗條的黑影,也沒絲毫的磕絆和猶豫。
腳步輕盈,輕快,像是只快活的夜精靈。
這會兒,已經到了府里最邊角的小院。
院門是虛掩的,門里有個人在焦急的等侯。
見黑影進來,連忙把門開大了些。
早幾天,已經在門上上了油,所以,一點聲響也沒有
兩個人都不出聲,掩上門,就打算進屋。
卻在此時,院門旁邊的西偏房兒門一響,一個丫頭執著油燈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二人。
“誰”丫頭尖叫。
“瞎叫喚什么”剛回來的女子輕聲斥責。
“啊是,是姑娘”叫出聲音是丫頭紅杏兒,她差點給嚇死,發現門口站著的,是自家姑娘溫語。
“哼”溫語哼了一聲。
“這大半夜的,您干什么去了嚇死個人了”紅杏兒聲調很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