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妥,溫語也不跟父親套近乎了,起身行禮告退。
大夫來之前,溫潛親手把那些破爛禮物撿起來,放在桌上。
溫語眼角都再沒掃一下,頂著半張紅臉走了。
溫潛坐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體會著多少年都沒有過的壓抑感。
紅杏心情復雜的跟在溫語身后,臉色變幻,但也不敢說什么。
姑娘去的時間可不短了,紅豆在院門口不安的來回踱步,“怎么還不回來呢”漂亮的小眉毛皺在一起。
突然聽到腳步聲,欣喜的迎出院門兒,一眼就看到溫語臉上巴掌紅印。
“啊姑娘,這是”紅豆瞪大了一雙美目,不敢相信。
“沒事。”溫語低聲安慰。
“他他們打你了”紅豆眼淚一下子涌出來,“再沒這樣當爹的我去找他”轉身就走。
“等一下”溫語一拉她,往屋里走,并湊在她耳邊說“是故意惹怒他的,我有我的目的。”
“姑娘還真是他嗚嗚,世上再也沒這么狠心的爹。”紅豆咬著牙,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雖然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此刻,確感覺慶幸,這樣的爹還不如沒有
兩個人進到屋里,紅杏“識相”的沒跟進去,回到自己屋里沖著主屋冷笑,挨打了吧該可憐我的打賞啊這回可真的泡湯了。
“沒事,這不算什么。如果順利紅豆,我給你改個名兒吧”溫語坐下,突然想起件事兒。
“姑娘您,您說什么”這個彎轉的太快,紅豆一時沒明白。
“記得方嫂子說過,你母親姓嚴。要不然,你干脆就隨母姓吧就叫嗯,叫嚴珠。珍珠的珠,你看好不好”
聽說紅豆的母親叫嚴慧心,一幅小家碧玉模樣。懷著孕隨夫回家,遇到風浪船翻了,丈夫不見了蹤影。
外祖母和母親的船救了她。
嚴慧心休養好后,生下紅豆。說是丈夫落難時與她成親。她懷孕后,丈夫卻十分想家,也想給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出身,就準備帶她回京城。與自己成親之事,他家里并不知道。
丈夫與家里的事很復雜,現在人又不在了,她即使找了去,人家認不認的,也沒意思的很。娘家父母不在了,又不想去打攪兄嫂。所以,想留在母親身邊。
嚴慧心溫柔明事理,并做的一手好湯水。
母親跟她處的更像是姐妹,出嫁時,就把嚴慧心和紅豆都帶了來。溫家誤以為她們娘倆是母親的家仆,母親也沒多做解釋。
后來她們都走了
溫語自出生,紅豆就在身邊。她雖然比自己大一歲多,但性子十分率真。現在,自己更像是她姐姐。
想到以前,自己的每個傻想法,紅豆都無怨無悔的陪著做直到最后慘死,唉,她也真是一天福沒享過。
前兩個月,自己不但把所有的首飾和銀子給了舅舅,還把紅豆的也都給了。現在她們倆,除了衣裳,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目前,二叔的陰影還未消退。
要謀劃接收母親的嫁妝,還需要大量人手。
不如,先把紅豆的身份恢復了,外頭的事情要順利,就讓她搬出去當富家小姐,也省得被別人任意處置了
紅豆長相精美,心卻粗拉的很,聽到姑娘說,抹抹眼淚就笑了,“好聽珍珠姑娘,我是珍珠寶貝呢”
“嗯。你是珍珠寶貝。”想到她看到老太太戴東珠釵時,爍爍的目光,不禁笑了。“等咱們富裕了,給你買東珠釵”
嚴珠瞇著眼睛,高興的不得了。
希望一切都如意愿
那邊兒,溫潛獨自坐了會兒,不等妻子回來就起身去找了老太太。
老太太見長子臉色不好,有些奇怪,“可是有事兒”
“母親,兒子來,想說說溫語的事兒。”
老太太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