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被拍花子的經歷呢。
她就是崔家人的性子,直爽,單純。
雖然那個時候,她害怕,也哭了。
但后來,被溫語一哄就好了。以至于,不覺得如何,甚至跟冒險一樣
被潭氏一提醒,她就想顯擺自己的“光彩經歷”
“拍花子的也沒什么好怕的,圓圓在”她剛要說
“祁老夫人永德帝治下,太平盛世。恰逢上元節,皇上與民同慶。京城到處張燈結彩,顯平安殷實之天下。哪會有什么拍花子的”
慧怡縣主站在那里,不緊不慢的說,聲音可不小。
“”大家一下子愣了,怎么說到這兒了
“況且,我的女兒那些邪門歪道,骯臟齷齪之人,又怎么能靠得了邊兒呢”
潭氏心里咚的一聲,壞了,我怎么嘴欠上了
祁氏還真把這事兒,告訴慧怡縣主了
她反應極快,淡笑著說“慧怡縣主,我說的,只是民間逗小孩子兒玩的話了。你呀,怎么這么緊張”
旁邊人聽到,也認為慧怡縣主大驚小怪。說起來,祁老夫人還是慧怡縣主的長輩,這很不禮貌。
有位老太太,身份也不低,直接說“是啊大過年的大家說笑話兒嘛崔四夫人,別急呀。快坐下”
慧怡卻不管“可能是祁老夫人來自民間,打小兒經歷過不少這樣的事,印象深刻以致于這么多年,所思所想所說的,還是那些”
潭氏尷尬至極,悄悄的看了一眼旁邊人,拿帕子捂了捂鼻子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
“好啦,慧怡縣主這是過年,還是在祁家你這火氣,好歹收斂些吧”那位老夫人又打抱不平了。
“哦,對是在祁家。不讓說,我就走吧圓圓來,咱們叫你爹回家去”
說完,她領著圓圓,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寶兒卻在跟圓圓說“姨姨,出去逛燈的時候,叫上寶兒啊”她娘說了,不上街。
她這話,很泄氣。
潭氏恨不得也給她一巴掌。
慧怡縣主路過祁夫人時,跟她說“三姐,再怎么,今兒我也不該在您這里鬧。給您賠個不是。如果一會兒,姐夫若怪罪。您就轉我一句話孝順,可不是有奶便是娘他若不服,想怎么著,我崔家接著”
聽到的人,面面相覷,怎么說到這個了
祁家和崔家出什么事兒了
有年紀大的,知道這位潭氏出身低微。旁邊有年青不知道啊,用眼神兒打聽,有愛聊的,就竊竊私語幾句。
有人開了頭,說的人就多了。一時間,好像都在咬耳朵。
潭氏后悔不迭,如坐針氈。
終于有人打圓場了,“今年的燈從中街一直擺到后海城防的人都出動了。一個是防止人多擁擠,另一個,也要防燈火。”
又有人說“后海那里放煙花,附近幾個高樓,早就定出去了。你們誰家定了”
“那價格,高的離譜還定不著呢”
把這事兒就給揭過去了。
就算解圍的人不少但潭氏也是強撐著,熬過了一個夜晚。
人散后,潭氏回到屋里,忍的渾身直哆嗦,才勉強沒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去
連祁有宜聽到些什么,想來安慰她,她都沒見連挑唆的心情都沒了
閉著眼睛,燈下獨坐
這對于我算什么
我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什么沒經過
不氣,不氣
做我能做的一切,誰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
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在燈下,寫了封信。
出來叫人“把二門上的周婆子叫來”
她進祁家時,一個自己的人也沒有。
雖然現在身邊兒的,也都是自己的體己,但她最深的秘密,沒人知道
一會兒,二門的周婆子來了。潭氏交了一封信給她,“把信送過去。”
她沒說地址,但周婆子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周婆子才出門,雇個小驢車,走了小半天,到了京郊方化寺。
那婆子直接進了萬啟院。
這個地方,是供有錢人家來進香時住宿的。
周婆子把信一交,問了下沒有給她的信,就就回來了。
過了一段時間,這里出來一人,進了城,最后,在一個大宅子門口停下,讓人向里通報,過了一會兒,出來一個人把信接了。
那個人,就又回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