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張末青出嫁的日子。
這會兒,溫楓給張家來送東西,正在門口下車。
大門處,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瞧著像是張夫人親自送女客出來
他張羅著卸東西,原本并沒在意。
只是,那位女客,青色衫裙,細步悠然。
溫楓對各種美色的鑒別方法,早已爛熟于心。還秉承著“寧看錯,不錯過”的初心。
見張夫人和那女客,已經奔旁邊一輛“豪車”而去,他兩步上前行禮,“張夫人。”
“溫先生來啦”兩家要好,張夫人對他很客套。
“母親讓送些東西過來”溫楓一邊說,一邊用眼光瞄,然后他眨眨眼。
一陣的電閃雷鳴是她
原來,正是他在燈會上踩他腳的婦人。他還送了燈籠呢
婦人顯然也認出他了,微怔,但并未說什么。
溫楓又往前一步,正要攀談
張家大哥卻出來迎客了,“書瀚來了怎么在這兒站著快來快來青松幾個來了,帶了好酒呢”上來一扯他袖子,就往院子里拽。
此刻的溫楓哪里肯走掙扎“我”
“快來嘛”張大哥教書育人,跟溫楓完全不是一個路子。但他為人豁達,對溫楓的種種行徑,也不多打聽。還認為溫楓才藝出眾,風度翩翩。喝酒時有他,總分外熱鬧,也不能說一無是處嘛
溫楓沒辦法,只能跟著走,但不舍的回頭。
婦人看他那樣子可憐又企盼,跟她出門時,家里的犬奴似的她竟然一笑。
雖然她仍沒戴什么首飾,還著素裝,但那個風情啊
要不是張家大哥平日里練拳,他打不過,溫楓肯定就把這個掃興的家伙踹地上了
張夫人見溫楓沒出息的樣子,深知他的為人,不免心中不快。
連忙對婦人說“臨走前,我再去瞧瞧你。”
婦人一直在看溫楓,此刻回過神兒“你這里忙,回去之前,恐怕事兒也不少。彼此有心掛念,就夠了不必多禮”
說罷,兩人告別,婦人上車走了。
溫楓隨張大哥進去,在場果然有兩個老鄉,大家一見,十分熱情。
原本,溫楓應付自如的,但此刻他心里長草,匆匆見過禮,就說要先去“方便”
跑出來一看,大門處,仍有進出的人,但佳人已然無蹤
他這個心哪,拔涼的。
趕緊叫過自己的長隨,“剛才來的女客是誰,趕緊去打聽一下”
又站了會兒,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了,才灰心的進去,跟那幾個人喝了個昏天黑地。
回去的時候,那長隨回“二爺,今兒來的那位,是位郡主哪”
“郡主”溫楓酒醒了大半兒。
“是呢據說,她的夫君是張大人的同窗師弟,共同拜在黃大師門下的。前些年,她夫君已經故去了,這位郡主是守寡之身。擔心明日來賀喜不便,所以提前一天來添妝的”
溫楓心如油滾寡婦啊
還是郡主啊
哎喲,怪可憐的
正青春,卻獨守空房。真讓人心疼
“有沒有名諱”他問。
“這個一時沒打聽出來,也不好使勁兒打聽女人家”
“蠢貨”
心癢難揉,坐臥不安,剛才,怎么就那么寸,都沒說上句話呢
巍巍京城,深院深鎖,卿卿佳人。
讓他佇立街頭成石雕,終也無處尋覓。
那酸酸甜甜又空落落的心情,竟如懵懂少年,情竇初開。
第二天,溫家人全都打扮好,要去張家觀禮。
上馬車前,眾人一看溫語。
一身嶄新的朱砂偏紫色春裝。不知道怎么裁剪的,脖子和肩膀,把她包得緊緊的。突出了長脖頸和筆直的后背。
袖子的大臂也包著,過了肘,才細細散開。
腰部也收著,細細褶皺微微下散,底擺卻不小。一邁步,似喇叭花在風中飄動。
戴著一整套紫色石榴石的首飾。算不上名貴,但跟衣裳交相呼應,極搭。
要是以前,溫嬌肯定因妒生恨,諷刺她喧賓奪主了。
可如今,卻立馬上去溜須“大姐姐這衣裳好好看太稀奇了從沒見過的樣子”
溫語得意看著自己“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