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祁五又來了。
站在門口,李江和木搏在說話。
準確的講,是李江在說話
祁五在打量暗影里的叫化子。天色已暗,那人又臟,看不清模樣,但他直覺這個人不大對勁兒。
溫語出來,“您看什么呢”
“沒什么你現在回家嗎”
“先去吃碗吧”
“好。”
木博一聽吃面,聽李江白話半天了,于是寸步不離的跟了進來。
很快上了幾樣小菜,兩碗面。
祁五慢條斯理的喝茶,一點也不急。
而木博已經用生命端碗執筷子,并往嘴里扒拉了,一口,小半碗面就沒了,剛吧唧了兩下突然咬面停住,轉眼看
果然,溫語正黑著臉看他。
他無奈,側過身,放慢了速度,閉著嘴嚼。但一碗面,也是眨眼沒。看了看,人家沒有再給他第二碗的意思。有些失望
這點面兒不夠他塞牙縫的。只得把湯喝得干干凈凈,開始吃菜。
到底是木玲心疼哥哥,偷偷拿了幾個包子過來。
“今天母親來了沒”祁五問。
“夫人沒來。你吃完,我有點事兒還要跟你說。”
她好像總有事兒
祁五沒出聲,吃完飯,兩人出去。這次,他不用等溫語請了,扶她上車,自己也跟上去了。
“我想問一下,金子那么討人厭,為什么永清會帶著他玩”
“金子很差勁兒,他爹也是。但祖父嘛聽說,那位未登基時,他賣過幾回命。還說那位有些人手,由他掌握著呢。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也沒看出什么”祁五貼過來,悄聲說“只是皇上多疑,手里有什么,也真的說不清。”
他的聲音就在眼前,氣息熱熱的,吹的她耳邊的散發在輕動,磨著耳朵。
這感覺,很美好。
“平日里,凡事不露頭。皇上待他不遠不近所以都不好說。沒查過,就怕查不出來,倒引一身騷。”
“今天聽人說,金子很巴結溫歡”溫語面露譏笑,“我是想著,給他們湊一起吧”
“可是金子的名聲本就不好,與他弄出事,溫家會受影響的”
“影響大到,我進不了你家門兒了嗎”
這話很冷,把祁五嚇一跳,“你說什么呢”
溫語卻又沒事了,“最好是我嫁過去之后再說。但看溫歡的動作,怕是等不得了。”
“如果她所謀的是側妃,那么就算是吳王妃和永清愿意,也要走程序批。畢竟是有品銜的,倒可以找人,拖一下。”
“兩下里都準備吧。你有合適的人手,安排在周圍,又不引起注意的嗎”
“臘八的師妹們,當小丫頭都很出色的,應該可以。我去問殿下要人只是”祁五看了一眼溫語,“剛殿下說你送面,只送一點點,把饞蟲引出來卻沒了。面都不管飽,他有點生氣了。”
“那讓他來店里吃只要銀子夠,吃吐了都沒人管”溫語對太孫,印象也很差。
“他只是稍稍抱怨了一下,也沒如何”祁五為太孫說話。
“咦你向著他說話誰遠誰近,需要我給你分析嗎”溫語莫名的使上性子了。也許,有愛的女人,容易作吧
她怎么這么厲害
祁五不說話了。
剛木玲還看到那叫化子在臺階上坐著呢,等嚴珠出來上車,再看時,人已經沒影了。
孫英心里也裝著這事兒,走一路,看一路,那人沒跟著。
但是,擔心他會躲在姑娘的院子附近,三更半夜的,出了事就麻煩了。
他也納悶,怎么憑白的,招惹了這么一個
雖然沒試出來什么,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對。
大姑娘家,可容不得閃失。
到家后,把倆個師侄女兒叫到面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從今天開始,兩個人倒替著守夜。
嚴珠照例先去一趟蘭舟屋里,她給蘭舟和烏龜都帶了點吃的。
問了問李潭和婆子,他們表示都一切都好。屋里還安排了兩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等他們事情做熟了,再把李潭調出來。
陳文潔已經回家跟大姐擠著住去了,兩個人每天也去店里。
所以白天,家里就蘭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