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難以置信“不光長得像,連聲音都像。”
秀云姨娘的聲音偏沉。而憶白的偏清麗,聽他聲音,還以為是剛變完聲音的少年。
祁五說“阿語,青師傅怎么樣了,先讓憶白看看她吧”
“表哥帶了大夫還在看”
憶白被扶到青師傅身邊,他沒有哭泣,只有淡淡的哀傷,定定的看著她,手輕輕撫平蓋著的單子。
那個畫面,凄美絕倫,讓在場的人動容。
宋尚說“還是讓大夫們商量,咱們坐在這邊說話吧。”
李江扶著憶白,等眾人都坐下。憶白鄭重跟大家致謝,尤其還謝了端木將軍。
端木一改剛才的懶散和渾不吝,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這等人物,真是世間罕見。他竟然很客氣了“你不用客氣,既然腿不好,就坐下說話。”
憶白坐下,一頭長發簡單束在背后,雙手撫腿,后背筆直,說不出來的好看。
溫語定了定神,說道“上次,你姑母去了祁府,事后也只是跟我說,她見秀云姨娘有些眼熟,怕是白家故人,就想讓我幫著打聽一下。但她沒說,你跟秀云姨娘,長得一模一樣。要不你把知道的,先跟我們說說”
憶白點頭“是。白家遭難時,我還未出生。母親懷著我,跟幾個姑母關在一道。母親生下我時,便知道父兄已經不在人世她無法接受,自縊而亡。
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后來姑母所說。母親死后,三位姑母抱著我進了妓院,兩位大些的她們沒有自殺,受盡凌辱,只是為了把我養大。
小姑母到了出臺年紀,院里給她灌絕子藥,沒想到她喝下去,渾身腫爛,說不出話。老板便以為她要死了,扔在后院準備讓車拉出去。
一個客人看到,心生憐憫,出銀子把她買走了。過了幾年,她悄悄找了回來。那時,她已經是劉老板妾室,在幫他打理鋪子。兩位姑母見她已經安定,便讓她繼續照顧我然后,她們就”
他頓了頓,這些人間慘劇,從他嘴里說出來,倒仿佛是談別人的故事。
“后來,我十二歲,不愿意被妓院老板安排接客。便跳了樓,但沒死了”他輕撫著自己的腿。
“老板折磨毆打,我都不從。他忍了半天,才沒殺我。從此,我以琴棋書畫會客,在那里為他賺銀子。老板管我很嚴,我雖然為他賺了很多,但一點銀子也沒有,尋常也不能出屋。小姑母總偷偷的送銀子給我,用來在那里維系關系,就是準備有朝一日,能夠出逃。后來,終于等到宋先生救我。
溫語姑娘和宋先生厚恩,憶白心里知道,只盼來生,做牛馬報答。”
宋尚點頭,“咱們也不算是外人,這些倒不必總放在心上。”
憶白看著溫語“我們姑侄遇到溫姑娘您,是白家祖宗德行護佑。姑母這兩年,眉頭舒展,愛說笑,年青了許多。更別提我了
上次姑母回來,說您府上的那位秀云姨娘,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她懷疑與白家有故。但分析半天,也猜不到此人會是誰。
是我跟姑母說,就算她與白家有故,但以現在的情況,相認也無益處。慢慢的打聽,不要著急。姑母還曾說,等她見到侯夫人,看能不能想到些什么。”
大家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祁五說“秀云姨娘,是老太太的娘家親戚,六七歲時進府。老太太待她不薄。”
溫語點頭“母親也曾說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賜婚,父親是有可能娶了秀云姨娘的。”
憶白說“白家被抄,是涉嫌通匪。這個罪名很可笑,想必您也聽說過西白東胡。白家,是靠自己層出不窮的各種技藝,才累積到巨額財富的。如愿意,甚至可以做得高官”
祁五說“白家冶煉我是知道一二的,弓弩等等。還有我母親在南方高價收了一件軟甲,又輕又軟,刀槍不入。就是白家出品。”
端木輝不由摸著自己睡覺都不會摘掉的袖箭,上有刻有“白”字。
憶白聽了,自豪之情充滿了胸膛。“所以,白家怎么可能通匪肯定是有人算計。”
溫語腦子里轉了一圈兒,這手法,有些熟悉
她旁邊坐著的宋尚,心里也是一忽悠,誣陷通匪,謀奪家產,這不就是溫語之前說過,楊向東會用來害我的法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