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趙美蘭的那張黑白照片看上去有些灰塵遍布,明成蹲在前面,小心翼翼的用手把照片的灰塵給擦拭干凈。
望著照片上母親照片上的樣子,明成臉上帶笑,神情卻痛苦。
狗日的生活似乎一層一層的揭下明成身上的皮,他從年初下葬媽媽在這處墓地時的微微發福變為現在的蒼白消瘦。
一年不到的時間,從老青年變成了新中年。
他像個溫水中的青蛙,腦袋里依然在思索著如何躍出這鍋越來越危險的熱水,行動卻是受到體力的局限和外部環境的局限,他清晰地看清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絕望和沮喪越來越占據他陽光燦爛的腦海。
終于,內心的情緒繃不住,明成扶碑痛哭起來。
“怎么了這是”
“哭的還挺傷心”
一陣熟悉的聲音令明成猛然轉過頭來,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就這么望著面前的男人,明成知道了這時候是誰在跟他說話,他嗓子沙啞“大大哥”
陸澤出現在了明成的面前。
后者想起這段時間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上前緊緊抱住面前的大哥。
“大哥對對不起。”
“我把你的錢都給弄沒了,我的家也被我整的散了,麗麗不理我了。”
“對蘇明玉說得對,我就是個廢物。”
“我遇到事情以后只會躲在媽的身后,就像現在,我只能來媽的墓地沒用的哭。”
蘇明成哭的無比傷心。
大哥的出現就像無盡黑暗里燃起的星星亮光一樣,他在這刺骨的寒冬里感受到了濃濃暖意,同時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內疚神情,他把大哥的錢都給敗了進去。
“沒有啊。”
“錢已經回來了啊。”
陸澤的話令悲傷情緒正盛當中的蘇明成瞬間愣住。
他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快速問道“回來了”
“對啊。”
“我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特地來你這里跑一趟。”
“那位沈老板剛剛跑路沒多久就被抓了回來,銀行里的錢全部被凍結,警方應該很快就會通知你們這些受害人群。”
實際上,沈老板是被陸澤專門請的人給直接抓住。
這位沈老板當時還異常懵逼,這次萬無一失的計劃怎么這么快被人看透
我還沒跑路呢,老家就被人端掉了啊
聞言,明成緩緩低下頭“大哥你都已經知道了嗎”
陸澤笑著點頭“投資的事情嗎你跟我借這么多錢,我肯定得看著的啊。”
果不其然。
不久以后,明成接到了警局那邊的電話。
“蘇先生,您之前被騙走的錢款現在已經被我們追回。”
“你這兩天有時間的話就來警局弄弄相關的手續,應該很快就能拿回您的錢。”
蘇明成掛了電話,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哥”
“你竟然比警方還要更早的知道具體情況”
陸澤沒有解釋。
他總不能說在你跳進坑里之前莪就知道了吧
“走吧。”
“我們晚上去一塊去吃個飯,然后洗個腳。”
聽到大哥這番話,蘇明成神情古怪。
“大哥。”
“媽跟麗麗都不讓我去那種不正經的場所。”
陸澤瞅了他一眼“我去的就是正經的洗腳場所,你腦子里想什么呢啊。”
“趕緊走吧。”
“今天晚上全部消費由我買單。”
一晚上的功夫,陸澤簡單跟明成談了談他在這件事情上犯的錯誤。
投資有錯嗎
自然沒有錯。
明成確實是想要為了家里盡一份力。
但他這時候選擇的方式卻犯了錯,完全把自己當成要死的賭棍,在沒有搞清具體情況下就跟風下注,最終導致把底褲都給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