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自己這個在城里教書的女兒怎么會看上雙水村的孫少安。
難道就是因為
田福堂開始逼迫自己想象其中的原因,很快就出現了一大堆。
孫少安人高馬大、模樣光俊;本事不小,十八歲就當了生產隊長;現在連家里條件都變好了起來,新窯洞初步成型,里里外外是一等一的好,孫少安這泥腿子搖身一變都成了石圪節公社小有名氣的文化人,甚至還要考大學
田福堂沒有打擾這兩個人,而是回家后自顧自的考慮起來。
如果孫少安還是那個爛在地里的農民,他說什么都不會同意這碼子婚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倆人的條件差距實在太遠,孫少安沒文化又沒工作,潤葉嫁過去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但眼下情況貌似有了點變化。
田福堂最終還是決定要找自己的狗腿子孫玉亭同志好好談談,他每次心里有什么糾結的事情的時候,這個孫玉亭總是能夠給他想要的答桉,倆人這些年在村委的配合越發嫻熟,以至于副支書金俊山那邊完全抵抗不住二人的攻勢。
玉亭對他忠實可靠,做什么事又認真,他很放心。
但這件事情畢竟事關他孫玉亭的親侄子,田福堂于是便讓媳婦拿著舊報紙把家里兩雙不穿的舊鞋給帶上,背負著雙手的田福堂出門后下了個小坡就來到了孫家那祖傳的窯洞里。
原本好扔扔的窯洞,由于孫玉亭兩口子沒有心思打理,現在看起來已經顯得破舊不堪。
院子里扔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屋檐下的麻雀窩已經三三兩兩的在這里成家立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看起來也是在這里經歷了祖孫好幾代。
麻雀感謝dang
田福堂進了玉亭家的窯洞,天還沒黑,窯里就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孫玉亭兩口子顯然已經熟悉了這種黑暗視線,看見來人是田福堂以后連忙起身,熱情地讓他快坐。
田福堂咳嗽了兩聲“玉亭你出來下,我們院子里說。”
這窯洞里面連個凳子都沒有,炕上的涼席看起來爛的都是窟窿眼,爛的就像孫玉亭兩口子家硒惶的生活一樣,賀鳳英開心的接過那幾雙舊鞋。
孫玉亭跟著田福堂一塊來到院子里。
“玉亭啊。”
“前兩天我看見我們家潤葉跟少安娃在一塊。”
“他倆是不是對對方都有意思啊”
孫玉亭快速回答不知道。
田福堂在心里呵呵一笑,只覺得自己最信任的這個搭檔似乎并沒有那么的忠誠,但他還是繼續說道“你家少安娃也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了啊,這新窯洞馬上就好,不著急嗎”
倆人在院子里面聊了許久。
臨走前的田福堂似笑非笑的望著孫玉亭“玉亭啊,今天這事情我就是跟你隨便說說,你不會轉頭就跑到你哥家去,把我賣了吧”
孫玉亭瞬間急了眼“福堂書記你說的這叫甚話我孫玉亭是那種首鼠兩端的人嗎雙水村誰不知道我是工作最徹底的那個村委干部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
“哥,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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