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的船坊上很快便消失了兩個人,一前一后。
在后面的陸澤百無聊賴打著哈欠,但一雙眼神卻極為的明亮,拋下司理理那位京都里有名的大美人,獨自下船的陸澤自然是有正事要做。
望著不遠處迅速消失在朦朧夜色里的范閑,陸澤微微一笑。
今日范閑故意的來到醉仙居宴請自己,而包下這艘花船絕對是花費了筆大價錢,估摸著是從他那位戶部侍郎老爹那邊支的賬,目的肯定不是想著來給陸澤賠禮道歉。
陸澤很清楚,范閑這家伙的性子一向就是有仇必報。
哪怕陸澤的身份尊貴,但范閑還是會心里記下賬來。
在靖王府詩會上的他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轉過頭來就跟陸澤談笑燕燕,這里面絕對有貓膩,就是不知道世子李弘成在這件事情里面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但反正不是站在陸澤這邊。
范閑知曉對付陸澤這個慶國的太子還不太現實。
但,對付那個尚書之子郭寶坤卻簡單的很。
郭寶坤今天心情很不好。
昨天從太子殿下那里知道自己這太子伴讀的身份被剝斥,沒承想今日下午便得到了東宮那邊傳來的正式官文帖,心情極為不美麗的郭公子剛剛滿身酒氣的從酒樓出來,想著回到家里以后還得面對嚴厲無比的父親大人,郭寶坤臉上再度泛起愁容。
“唉。”
“是不是我最近沒有找到什么好玩的東西,所以太子殿下才”
“但最近殿下好像并沒以前那么愛玩了啊,真快愁死了我啊”
“京里那些人都以為我這個東宮伴讀多么風光有面子,可你們誰在意過我背后的心酸呢你們難道都以為我像你們想象的那么快樂嗎”
“我的快樂哎幼”
醉酒以后,心理活動極為廣泛的郭公子忽然哀聲叫痛。
原來是轎子忽然停了下來,他沒坐穩,直接一額頭撞在了前面,使得原本就不怎么好用的腦子更是一陣亂麻,郭寶坤扶著額頭直接破口大罵“你們怎么回事一群混蛋玩意到底是怎么抬的轎子”
可惜,這時候并沒有人回答郭公子。
轎子外面,一片安靜。
郭寶坤滿腹怒氣,踉踉蹌蹌的從歪七扭八的轎子里鉆了出來,月光冷清的灑在寂靜無比的街道上,郭寶坤借著夜色發現這里是牛欄街,他回家的必經之處。
郭寶坤抬起頭,發現自己面前正站著三個蒙面的大漢。
在這群黑衣人腳邊倒下去的是郭家的轎夫跟護衛,幾個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郭寶坤驚恐萬分的咽了下口水,只覺得原本腦子里醉意瞬間消散了下去,他怎么都想不到在慶國的京都竟然會遇上搶劫的賊人,這里可是天子腳下,怎有人行事如此狂悖
郭公子的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們要干嘛”
“你你們劫財還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