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與皇后嬌生慣養中長大的趙風雅,為什么短短時間里與那位忽然入了趙氏宗廟的私生子,關系這般要好
以至于無人問津的鏨房殿,都不免多了些熱鬧的人氣。
“哈,無所謂啦。”
“哪怕沒有這件事,我都得離開太安城的。”
“你要是不舍的話,那跟我一塊去考試”
陸澤的語氣很是放松。
對面的趙風雅看著陸澤臉上的笑容,心里的那些情緒頓時消散開來。
公主殿下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少女抬頭瞅了陸澤一眼,胳膊支在桌上,手扶著尖尖的下巴。
“母后肯定不會同意我去的,而且,徐家那位不是也在學宮里嗎據說這幾年她還威風的不行,你去了以后,記得好好殺殺她的威風。”
陸澤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交會,擺出來了個趙風雅看不太懂的手勢。
“ok”
“不就是下棋比劍嗎”
“看我到時候怎么制服那個徐渭熊哈。”
聽著陸澤的豪言壯語,趙風雅噗嗤笑出聲來。
這便是她喜歡來到鏨房殿的原因,在腳下這座小小宮殿里,受到萬般寵愛的公主殿下能夠感到一種由衷的放松,她甚至在這件事情上都違背了宮中母后的意愿。
隨即,少女又輕輕嘆了口氣,離別情緒終于還是縈繞于公主心間。
最終,化為一句簡單告別語。
“唉你你一路走好。”
陸澤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你能不能換句祝福詞”
臨行之前的陸澤自然還要見他的兩個師傅。
最先見的是大師傅韓貂寺。
這位衣著紅袍宦官服飾的大師傅看見陸澤以后,略顯陰冷的臉上綻放出由衷笑容,盡管無數武人見到人貓這抹笑以后會變得噤若寒蟬,但陸澤知曉,面前的大師傅是他在皇宮中最信任的人。
盡管身軀是自己的身軀,但腦海中屬于趙楷十二年的記憶,還是會影響著陸澤。
正如記憶最深處那個病入膏肓、瘦若枯藁的娘親,在當兒子的眼中,一直都是這個世間最美的女人模樣,所以面對這個一手紅絲殺人如麻的大師傅也從來只有親近,沒有覺得有半點陰森恐怖。
就像后世的那句經典話語。
你在路過墳地的時候,害怕的每座墳,其實都是別人朝思暮想,想見而見不到的人
“那幾個在中秋日的小太監,都已經被抬走。”
“只是可惜,大師傅沒有辦法幫你揪出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人來。”
“可能以后得靠你自己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