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知曉其中原委。
慕容姐弟這些年心頭壓著的大山是軒轅家,而隨著軒轅大磐在大雪坪上身死道消,姐弟二人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喜極而泣;而魚幼薇的情況又有些不同,這位妙人還是有著孤零零漂浮在塵世間的孤零感,尤其是現在距離那座上陰學宮越來越近。
陸澤倒是沒有多安慰魚幼薇什么,有些時候,還是得自己渡過心頭的那道坎。
只見陸澤一巴掌拍在魚娘子的那瓣翹臀之上,忽然把傷春悲秋的魚幼薇從情緒里拉扯出來,女子美眸里充斥著濃濃的惱怒,似乎在發出無聲的質問。
陸澤見狀,啞然一笑“咳咳,沒什么事,就是跟你打個招呼。”
魚幼薇依舊瞪著他。
而在旁邊全部看見的慕容梧竹這時則是小聲開口“殿下,你這打招呼的方式不太算君子哦。”
陸澤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啊,哪怕是咱們兩天半以后就要到達的那座天幕山,坐落在其中的上陰學宮,里面所謂的文人學士大家子弟里也有很多都稱不上君子,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腹中才華千萬斤,不及胸前四兩肉,所謂學問高低,不代表著為人做派,更何況里面有著真正學問的學士少之又少,只有寥寥幾人。”
“當然,你魚姐姐到了學宮,肯定會非常受歡迎。”
魚幼薇這時忽然又沉默了下去,不發一言,只是低著頭輕柔撫摸著熟睡的武媚娘。
慕容梧竹打量了下魚姐姐的洶涌規模,低頭望向自己那宛如小山丘般的胸脯,在心里感嘆兩聲,這時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著陸澤小聲開口“據說北涼那位二郡主在學宮里面殺過人”
提起徐渭熊,陸澤神情莫名。
隨著北涼與離陽之間最后那抹情分斷掉,徐渭熊在上陰學宮的位置便變得尷尬起來,雖說這位絲毫不在意外人看法,可原本的平靜求學卻是只能波瀾四起。
“確實殺過人,但北涼王后面自掏腰包在天幕山下建了個十里湖亭,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與這位二郡主的關系算不得好,尤其是在離陽與北涼這般局面下,但你們兩個人倒是不用擔心,在學宮里安心的求學生活便是。”
陸澤把腰間劍放在魚幼薇面前,輕聲開口“如果在學宮里面遇上什么討厭的人,恰恰殿下我又不在,你便用這柄劍去砍,學宮里面那些老祭酒絕對連半分錢都不敢要。”
魚幼薇這時抬起頭,美眸瞪大“這柄劍還要放在我這里”
陸澤沒好奇回答道“廢話,不然我整日出門都拎著柄劍你不知道這柄劍多貴嗎你見江南道哪個富人會出門攜帶著萬貫家財”
魚幼薇沒有找到理由反駁陸澤。
只是女子心頭隱藏著的那抹陰霾卻漸漸消散開來。
天幕山最近熱鬧非常。
因為上陰學宮三年一次的學宮大考臨近,各士子們都在努力準備著這次大考,上陰學宮并不是一潭死水,通過艱難險阻考入學宮只是,甚至順遂的從學宮結業入世也算不得什么,但對于許多學子來說,這大考便是能夠決定他們未來一生的東西。
陸澤一行人的到來還是引得諸多人注意。
軒轅敬城于大雪坪之上引得天雷降世的消息迅速從劍州傳遍離陽的大江南北,天幕山的上陰學宮自然第一時間便知曉此神異之事,士子們飽讀圣賢書,對于傳說當中儒家少出的武道神仙更是心生向往,據說那位軒轅敬城展現出來的神奇道法已然觸及到陸地神仙層面。
只是可惜,那位讀書人在那日施展出的手段過于血腥,尤其是有悖儒家綱常倫理的弒父殺兄,上陰學宮里有不少人都極為震怒,表示軒轅敬城此番大逆不道之舉已屬非人,陸澤在徽山之上攜符甲之勢上山的畫面也漸漸傳閱出去,學宮里對徽山的討論聲不算小,卻未有人敢當面發表對陸澤的言論。
如果是罵徐驍、罵北涼在離陽屬于某種畸形的政治正確,但在離陽罵趙家,那就完全屬于找死。
身份這種東西,似乎不管在哪個年代都顯得極為重要,正如雪中原著里的徐鳳年可以在離陽地界橫行,那些藩王權貴也不敢動用真正的勢力去謀殺這位北涼繼承人,不就是因為他有個牛哄哄的老爹如今的陸澤在某種程度上也享用著相同的身份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