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淳有意無意的開始詢問起來。
王仙芝這記無理手,哪怕是離陽皇帝都不能夠忽視,尤其是在這位人間無敵手的陸地神仙還跟自己兒子有著某種復雜聯系的時候,皇帝哪怕不擔心自身安危,也需要為以后考慮,萬一王仙芝插手離陽皇族奪嫡,那怕是到時候的離陽內部都會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學得文武藝,賣于帝王家。
無奈這位天下第二的武藝,著實是高到了一個令人驚駭的地步。
陸澤早便知曉會有這一問,于是便掏出早便準備好了的說辭,開口回答道“兒臣那日路過武帝城,與王仙芝大弟子比試,勉強勝過,城主見我天資無雙,曾想收兒臣為徒,但被我婉拒。恰逢兒臣偶得一舊東越畫卷,與那位城主有大因果,其便應下為我出手一次。”
陸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這件事情本來便沒有多余解釋,因為皇帝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找那位武帝城城主,陸澤估摸過幾日東海那邊會有信件傳來太安城,王老怪都已經幫了陸澤這一大忙,后面這點胡謅小事自然不算什么,就是不知道會是哪位弟子出海訪帝都。
趙淳點了點頭,深深看了陸澤一眼,皇帝老子漸漸察覺到了他這位私生子的厲害之處。
甚至帝師元本溪在鐵門關一役結束以后都與趙淳有過一番開誠布公的談話,這位帝師原本是四皇子趙篆身后最為壯碩的那個支持者,眼下卻對六皇子表達出來了公然看好,皇帝不得不再慎重考慮那東宮太子的人選,所以這次的趙篆未能順遂待在太安城,反而要離開京都,去到廣陵道封王就藩。
陸澤很快離開。
僅剩下皇帝坐在的養心殿里,咳嗽聲不斷,本是壯年的皇帝趙淳臉上泛著濃濃疲憊,這些年皇帝勤政的代價便是身體每況愈下,這些年許多大小事皇帝陛下都是親歷親為,甚至有些事情都不與首輔張巨鹿商議,這位碧眼兒首輔自己當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朕還能活多久”
空曠的殿內不知何時多了位年輕宦官,只是這位宦官卻與皇宮當中所有宦官都不一樣,年輕宦官抬著頭與皇帝趙淳對視,那雙平靜如枯井般的眼眸當中閃過絲絲憐憫,并未回答皇帝的問題。
趙淳又是咳嗽不止。
但其臉上卻露出極度開懷的笑容。
“徐驍那個家伙肯定要比朕早死。”
“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朕如愿的給了你世襲罔替又如何你難道要靠那個癡傻黃蠻兒撐起徐字王旗哈哈哈哈,楷兒在鐵門關這件事做的是真的漂亮。”
“徐驍,朕的兒子,就是要比你的兒子優秀。”
年輕宦官眼中憐憫更甚。
他忽然轉過頭去,轉過頭透過緊閉的凋欄閣窗望著外面,輕輕嗅了嗅鼻子。
那邊的龍氣好像更好聞一些
陸澤一身單衣,懶洋洋的躺在屋中軟榻之上,百無聊賴的欣賞著對面女子那嬌艷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