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隨著那一行浩浩蕩蕩的車馬駛入進崢嶸崔嵬的蜀道,西蜀百姓們紛紛翹首以盼著望向那東方那條官道。
離陽朝廷對于分封蜀王的消息早早便傳到了蜀地,那位名叫趙楷的年輕皇子成為了蜀王,成為了此地名義上的主人。
蜀地自古多峰險峻。
當年離陽王朝于春秋國戰吞滅這小小的西蜀,所付出的代價何其沉重,被譽為天府之國的蜀地資源物產極為豐富,在民間流傳多年的那句老不出蜀,少不入川無形的彰顯出了蜀地之不凡,美人兒、美景、美酒令人沉溺其中,流連忘返。
蜀地多才俊。
只是這些年的西蜀卻在離陽版圖當中顯得有些及及無名,蜀地中未有真正擠入離陽王朝那玉石塔尖的存在。
人們憶起西蜀,最多想到的還是當年在皇宮前戰死的西蜀劍皇,或是那位登上胭脂評的西蜀第一宗門春貼草堂的,最近這些日子也只有江湖中談論起劍九黃登樓挑戰王仙芝之時,西蜀這個最容易被人忘卻的地方才會被人想起。
官道之上,那載有無數奇珍異寶的入藩車隊,最前列有位銀色華服男子身騎白馬,此刻正抬眼眺望著川蜀之地的大好風光。
入冬后料峭的山風于山林之間颼颼的吹刮著,一路之上那陡峭無比宛如刀壁般的懸崖峭壁,構造出來了一道道天然的防御屏障,天地賜予的易守難攻之所。
陸澤轉過頭來,對著身邊大師傅笑道“聽說先帝當年曾在春秋之后巡視過蜀地,贊嘆曰西蜀乃靈秀之所、人杰之地,我記得那年大師傅好像跟隨在先帝左右吧”
韓貂寺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那時老奴我不過是宮中一尋常不過的司禮太監,有幸伴隨陛下左右,那時還有不張揚的蜀中賊子敢刺殺,可惜老奴當時武功比不得現在,有些差強人意,被那個侏儒刺客逃走,不然落在我的手中,肯定要給這亂臣賊子抽筋剝皮。”
陸澤笑了笑,繼續駕馬在這并不算寬敞的官道之上。
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遭遇過哪怕半點刺殺,大師傅韓貂寺與陸家在上月入蜀地以后,便開始了對于此地嚴絲合縫的種種滲透,蜀王名號儼然就是個金字招牌,學得文武藝賣于帝王家,蜀地的世家以及江湖宗派,至少在明面上對著年輕的蜀王殿下展現出來了十足的尊重。
陸澤望著大師傅遞來的那厚厚名帖,上面記錄著不比身后馬車上裝載的奇珍迅速的禮品。
只聽見韓貂寺笑道“殿下就藩是一喜事,在年前與陸家姑娘成婚又是一喜事。如今往那嶄新的蜀王宮里送禮的可謂絡繹不絕,這幾十年的蜀地并未出過宰相首輔,甚至連進入中書門下的都少得可憐,而這兩件喜事便是最好與殿下搭橋的機會。”
其言外之意便是,后面還會有著第二份厚重的禮貼。
禮輕情意重
這不過是騙小孩子的。
只有禮重才能夠讓人真真正正的看到心意。
陸澤對這種潛規則的官場習俗說不上反感,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哪怕是在后世現代社會,在法制律條極度健全的情況下,各種送禮方式還是五花八門,令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