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已死。
梅長蘇的真正身份終于是被水牛給知曉。
蕭景琰根本沒有想到梅長蘇就是他最好的那個朋友,當他以為長兄好友都在天上看著時,小殊其實就在他的身邊,努力的幫著他鋪設好每一步的路。
那個銀槍白馬、從不識寒冬雪意為何物的赤焰少帥,卻成為了擁裘圍爐、算計人心的陰詭謀士。
蕭景琰根本無法去想象這個變化的過程,他的心口撕裂的痛,尤其是在他父皇橫死在龍椅上之后,那是無星無月的夜色還要深沉黑暗的痛苦。
靜太后垂下眼睫,遮住眸色。
蕭景琰放下手中瓷碗,語氣堅定的說道“正月十六開朝之后,我就要宣布對于赤焰案的重審重判,謝玉在年前病死,蒞陽姑母手里還有著謝玉的親筆手書,只是逃亡在外的夏江還未找到”
說到雪冤平反舊案,母子二人齊齊嘆了口氣。
只感覺如今這個結果過于差強人意,完全就對不住小殊隱姓埋名這十三年來的苦心謀劃。
蕭景琰眼里有厲光閃爍“西境那邊”
大梁新帝對于陸澤當然有的只剩下了恨。
殺父之仇自然不共戴天,尤其還是先帝的死令赤焰身上的冤情很難被徹底的洗白,哪怕陸澤在弒君后還貼心的給梁帝掛上了冤殺皇長子跟赤焰軍的罪名,但這壓根不能作為證據。
看著天色還早,蕭景琰便換上常服出宮。
禁軍大統領還是蒙摯。
那日梁帝在武英殿被刀斬,蒙摯就在不遠處,后陸澤單槍匹馬的闖過禁軍包圍圈瀟灑出宮,朝臣對于蒙大統領的攻訐不少,若不是新帝即位后下了道旨意,這位大梁第一高手沒準就要被下天牢。
雖說那日朝臣都在,但我們大家跟你蒙大統領的職位畢竟不同。
你就是負責保護陛下的,陛下嗝屁,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蒙摯自然心累,同時心里也是內疚不已。
他明白先帝的死對于小殊跟靖王意味著什么,可那日陸澤速度實在太快,更令蒙摯費解的還是那把樸刀的突然出現,仿佛就是憑空掉到了他手里一樣。
“蒙卿你不必再糾結于過去。”
“武威王武藝已至臻境,又手持利刃,又如何能夠第一時間抵抗的住。”
新帝的話聽在耳朵里,蒙摯心頭一熱,但喉間卻涌過火辣辣的苦澀。
這樣的安慰令蒙摯只感覺他自己是個廢物,那日的他沒有護住先帝,若將來武威王再臨京都,他跟禁軍真的能夠護住身邊的新帝嗎
陸澤成為了金陵城里太多人頭疼的對象。
梅長蘇還在蘇宅,這段時間的他漸漸恢復了赤焰少帥風采,特制的中原大陸沙盤地圖上做著各種標記,為不久后將要發生的大戰提前做著準備。
皇帝陛下的到來,并未令蘇宅的人感到意外。
只有梅長蘇的這些身邊人才知曉新帝跟自家少帥之間的關系。
蕭景琰熟絡的在屋里坐下,剛一落座便聽見梅長蘇開口道“西境那邊送了份禮物過來,逃亡的夏江,在今日午后被送到了金陵城。”
蕭景琰挑了挑眉“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