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什么都沒有,哪怕真的陷落,西境大軍還有縱深之地足千萬里的大渝國境。
可若是金陵城這邊出點什么事情,那大梁距離亡國就真的不算遠了。
春意盎然的金陵城里,鳥語花香,草長鶯飛。
不論是大渝的亡國,亦或是北燕五萬鐵騎的覆滅,其實都沒有影響到大梁帝都的繁華熱鬧,反倒是因為邊境處于戰時正在打仗,茶館酒肆里的生意出奇的好。
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描繪著邊境戰事。
“西境軍主帥陸澤陣前喊將未果,怒聲而喝斥呔久聞北燕鐵騎勇武,不料竟都是宵小之徒,看吾長槍,取汝性命”
“好好一個威風凜凜的武威王”
“其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手持紅纓長槍,胯下是疾風白玉馬。”
“說時遲,那是快”
聽聞北燕大將拓跋昊被武威王一槍捅破喉嚨,茶館里聽客紛紛叫好,個個聽得是面紅耳赤,只感覺威風八面的武威王駕臨己身,勇武殺敵,萬軍從里取敵將首級,好生瀟灑勇武。
說書老朽須發皆白,這時不慌不忙的淺飲口茶水潤喉,手中醒木重重拍案。
在觀眾們熱烈目光注視下,老朽嘿嘿一笑“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吁
吁聲四起,老朽跟案牘悄然離去。
這茶肆的二樓,觀眾們紛紛笑罵兩句,對著環抱圓木簸上來討賞錢的小廝丟了幾枚銅板。
二樓靠窗的位置是幾位身著素衣的茶客,最里面那位客人身著淺白色素衣,頭發被整理的一絲不茍,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他伸了伸手,身后面色冷峻的青衣少年接過那幾枚銅板,等到小廝過來后,很是開心的把銅板扔到了圓木簸里。
“切,這說書先生說的都是胡話。”
“那拓跋昊分明是被長刀斬首的,哪里是被長槍刺死的”
“還有西境軍主帥陸澤,啥時候喜歡穿紅帶綠上陣了啊”
“而且哪有人會戴紫金冠上陣,這在打仗時候萬一丟了或者壞了,多心疼啊。”
飛流來到說話這人面前,重重的剁了跺腳,冷哼出聲“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我得到的消息情報難道還能是假的啊”瑯琊閣少閣主藺晨很是不滿的看向梅長蘇,“你把我這個大夫不遠千里的請到金陵來,就這么粗茶淡飯招待我說書人的故事還沒我講得故事好聽呢,是不是啊飛流”
“不是”
氣沖沖的飛流回到梅長蘇身邊。
后者輕聲開口安穩了幾句,轉而神色無奈的看向藺晨“你個茶客,非要故意挑刺做什么”
藺晨撇了撇嘴“不還是因為螺市街那幾家都關了唄。”
先是太皇太后國喪期禁樂。
后面好不容易等到了國喪的后期,梁帝又突兀身死。
螺市街生意變得差強人意,尤其是在新帝登基之后,群臣知曉蕭景琰的性子如何,根本不敢再大張旗鼓的去閑暇取樂,甚至想去陸上舟那邊吃頓正兒八經的火鍋都不成。
陸澤弒君后,武威王府的京宅被查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