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的敵人不是北面的北燕。
而是大梁西境的大軍,武威王率軍從北燕而來,攻伐大梁,直指金陵皇城。
首戰僅持續三日,潭州城告破。
西境軍軍紀嚴明,破城之后未曾擾民,入夜后有兵士負責值守城中,百姓甚至看著這些西境兵士的面孔鎧甲都有些恍惚,只感覺日子跟城破前也沒什么區別。
敗逃的尚陽軍齊督帥被擒獲到了陸澤面前。
看著陸澤,齊檜聲淚俱下,而后目眥欲裂“叛國弒君之賊,人人得而誅之”
陸澤輕笑出聲“本王先推大渝,后滅大梁,齊督帥莫非瞎了眼睛本王這是為國立下大功。”
齊檜重重的朝著地上呸了一口,冷哼道“你如今是大梁國的叛逆之徒,也配稱王不過是狼子野心之輩,犯下當庭弒君的大逆不道之舉,還不知悔改,如今竟又妄圖覆滅大梁”
陸澤朝著準備將齊督帥拿下的親衛揮了揮手。
他接著說道“本王這武威王的名號,乃是西境七州百姓賜予,大梁蕭姓皇族當初不也是這般起事的嗎若是本王不敵金陵城那位新帝,自然會梟首下九泉,可現在看起來,要輸的好像不是本王。”
“齊督帥啊,你們尚陽軍實在太廢物了點吧。”
齊檜聞言,面色出奇的難看。
陸澤拿起身后案牘上放置著的那封信件,輕聲讀了起來“十三年前,齊督帥奉命平定兗州饑民暴動、盜匪占山的事情,實際上是你在暗地里屠戮掉了兗州西北豫山里的三大村落,以民當匪,冒領軍功。”
“七年前,你家中幼子齊本臻,看上陳平縣豫西村里良家婦人,辱人清白而后殺,那一家老幼共五口,后竟又全部死于莫名匪患里。”
“更不用提,你竟還敢在北境行倒賣戰馬武器之事。”
陸澤俯瞰著跪于地上的那位尚陽軍督帥。
他將手中的信封扔在地上,如同扔下了審判斬首的令牌。
齊檜面無血色。
“之所以跟你這種東西說這么多話,就是想讓你跟你們齊家的人,待會能夠死個明白。”
“身居高位,貪污享受,肆意屠殺平民,治軍不明,治家不嚴。”
“拖下去吧,拖到潭州城里,當著城里所有百姓的面,凌遲處死。”
西境軍這一路的南下,不乏有這種狠辣的手段上演。
蕭選治下的大梁境內,早便是問題叢生。
當年的皇長子祁王蕭景禹已經看出來了這種弊端,想要大刀闊斧的進行軍中跟朝中的改制,可惜其英年早逝,飲毒酒而亡,同時也埋葬下去了無數人心中對于理想和清明的希望。
蕭景琰登基之后,大梁體制內的這種弊端正在漸漸的改變。
但陸澤的存在卻令所有問題都擺在了明面上,以暴制暴的手段最直接了當,正如當初梅長蘇所說的那樣,陸澤能夠做的很多事情,成為皇帝的景琰卻不能做。
戰火終于在大梁境內燃燒起來。
哪怕蕭景琰跟梅長蘇都準備了很多應對策略,可是當戰爭真正到來的時候,大梁骨子里那疲弱的一面終于徹底暴露出來。
西境軍甚至沒有遭遇到很大抵抗就連戰連捷。
這遠遠要比征伐大渝跟北燕要輕松太多。
遠方的橫笛,吹奏著大梁戰敗的消息,金陵城震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