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自行車的人們,朝著各自要去的方向駛去,陸澤騎著自己那輛半舊的車子,迎風而行。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流露而出。
事情自然而然地進行,又水到渠成的達到了陸澤既定目的。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啊。”
回去寢室,陸澤與尋建祥說起今天開會的事。
“我就知道,費廠跟劉總工綁在一起也不是水頭兒的對手,我爸當年還在的時候,就跟我說過,金州廠里真正能夠決定未來的,只有水頭兒一個人,沒有別人。”
尋建祥為劉總工感到可惜“劉老頭兒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前些年沒少接濟我,要是他安安穩穩的搞技術,哪里會弄成現在這樣。”
陸澤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腳下這座偌大金州廠里,搞技術的人也要跟不同的人接觸交流,劉總工哪怕想中立,可他又哪里能一門心思的去閉門造車呢
哪怕是看似中立的機修廠程廠長,也絕對不是單純保持中立。
今日之后,可能廠里很多人都反應過來,那位程廠長就是水頭兒的人。
否則金州廠里如此重要的設備改造工作,水書記又如何瞬間拍板讓程老頭來負責
“你跟張淑樺發展的怎么樣啦”
“她媽媽還上趕著打你不”
陸澤詢問起來大尋的感情發展情況。
后者聞言,瞬間變得蔫不拉幾,尋建祥唉聲嘆氣道“別提啦,我拎著禮物過去,還沒到小賣部跟前呢,她那媽見了我就讓我趕緊走,說是不賣我東西。”
尋建祥性子直率,感情也藏不住,他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況還是女方的母親。
“害。”
“她媽當初喜歡你,后面又喜歡宋運輝那小子。”
“要不是我從小不愛學習,怎么也要考個大學,混個書生模樣。”
陸澤看著大尋那氣質明顯迥異于書生氣的粗獷模樣,捂著嘴巴輕輕咳嗽兩聲“我覺得還是你之前在廠里名聲不好,你得多改變下自己,才能有戲。”
尋建祥本質上其實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只是在金州廠里的名聲太差,又喜歡喝酒打架,那些良善家庭的人當然不喜歡跟他交道。
尋建祥撓了撓頭“我該咋變才行啊”
陸澤狗頭軍師上線,當即就給大尋上起來了課,大尋似懂非懂的聽著,將其中重點默記在心。
第二天,陸澤去參加了總務辦的會議。
這次會議的氣氛相對昨天那場,要輕松太多。
因為大局已定。
雖然費廠長與劉總工依然在位,可整頓辦與總務辦這兩個近期重點工作部門與他們進行了適當的切割,兩個部門里當然還包括他們的人,但人數少,而起位置不高。
這就已經導致費劉二人再無法發號施令。
這次會議上,水書記絲毫不避諱,當即就提拔了很多屬于他的人。
陸澤再度成為焦點。
他提前轉正,正式進入總務辦任職,同時負責重中之重的設備改進,工資待遇也連升了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