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個節骨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我身上,對你而言是個很好的離開機會,可以重新回到瓦崗軍中。”
沈落雁神色復雜,將修長的手覆蓋在陸澤手背之上:“你不喜歡我。”
陸澤略顯詫異:“為何這么說?”
“因為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的話,就會想方設法的將她抓在手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而不是遠遠推開。”
沈落雁語氣幽幽。
陸澤聞言,啞然一笑:“我并不是將你推開,只是想要給你選擇的機會,正如我這幾日一直在給洛陽城里的人機會。”
“在獨孤閥赴宴的那天晚上,有些人做出選擇,如今我讓他們再選一次,看看他們里面是否有跟曲傲一樣的聰明人。”
曲傲是聰明人,雖然敗在陸澤手下,但卻能夠安然的從洛陽離開,可以在這場注定影響天下大勢的風暴當中平穩脫身。
沈落雁搖頭:“世上之人,大部分都是飛蛾撲火,和氏璧關系重大,北地的豪閥們不會允許你將和氏璧帶回嶺南的。”
“臭男人。”
“謝謝你,我要走了。”
“希望我們下次再見不會是敵人。”
沈落雁轉身從天津橋離開,陸澤望著她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人群當中,陸澤則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正如陸澤所言,如今各方勢力都在緊緊的盯著陸澤,對于沈落雁而言,確實是他重返瓦崗軍的最合適時機。
但...
陸澤太了解這個女人,她不會離開洛陽城,而是會在這座城里蟄伏下去,沈落雁要尋找最合適機會,去刺殺王世充。
王伯當死在了陸澤手上,沈軍師若想要重返瓦崗,自然要重新遞上投名狀,哪怕李密對她仍然有著十足的信任。
陸澤的身影似幻,走過兩條巷弄,就將那些跟隨者的眼線們甩開,他進入到曼清院的后院,來到四樓的某處房間。
尚秀芳尚大家正在房中臥室小憩,她枕著右手側躺在紅木大床之上,那張精致臉頰跟曼妙身段在青紗帳里,若隱若現。
尚秀芳雖以琴藝歌聲名動天下,雖是柔弱女子,卻也得高人傳授,習得上乘武學,否則在這個亂世當中早便淪為禁臠。
在陸澤踏入房中,過去十五息后,床榻之上的佳人瞬間蘇醒,但未曾眨眼,只是枕在頭下的那只右手卻悄然摸向枕頭。
在枕下,有靈巧暗器袖口小箭,不單單能夠用來暗算敵人,還可以用以自裁,以免落入敵手、遭遇凌辱。
陸澤自顧自的斟茶,頭也不抬的道:“尚大家沒有必要這么警惕,咱們見過面的,而且朋友的朋友,不該是朋友嗎?”
尚秀芳聽到陸澤的聲音,終于知曉這背對著他的年輕公子為何身影這般眼熟,原來是之前那位陸公子。
尚大家迅速起身,但袖口小箭的箭筒依舊被她藏于袖中,佳人裹著外紗來到前廳:“陸公子為何擅闖妾身閨房?”
陸澤笑道:“這里應該是石青璇的房間吧?你為什么睡在她的床上?你這身上的衣服難道都是...”
尚秀芳大窘。
這段時間洛陽城很不太平,她演出次數相對還很頻繁,每次回房都睡不好,只能到石青璇這邊討得清凈,可小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