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希望藍蓮,即是無量法門。
愿諸眾生:
聞此蓮香,頓悟本心;
見此蓮光,即得解脫。
念念清凈,步步蓮花,
同登彼岸,共沐慈光。”
江玄的聲音合著藍蓮花自帶的經文之聲順著夢境長河之中那莫名的聯系傳去,最后消失在了冥冥之中。
而與此同時,一方多元寰宇之中的某一個大世界的一個小城市中。
一個盯著破碎石像而入迷的青年不知不覺的陷入了睡夢之中:
正木敬吾跪在崩塌的東京都廳廢墟上,指縫里滲出的鮮血在龜裂的混凝土表面繪出蛛網般的紋路。他的金絲眼鏡早不知丟在何處,那雙總是閃爍著瘋狂理性的眼睛,此刻倒映著整片正在死去的天空——原本湛藍的天穹如同被無形巨手撕開的畫布,露出后面蠕動著的、血肉般的暗紅色混沌云團。云層深處,倒懸的螺殼巨影正緩緩降下,其表面布滿的溝回狀紋路中,不斷滲出瀝青般的粘稠液體。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卡在喉嚨里。遠處東京灣的海水正在沸騰,數以萬計的慘白腕足破水而出,每一條都堪比摩天大樓粗細。那些布滿吸盤的觸手掃過城市時,鋼鐵骨架的建筑物如同積木般坍塌。
更可怕的是觸手表面的吸盤——每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圓形口器中,都嵌著密密麻麻的人臉,那些被吞噬者的面孔還在無聲地尖叫。
加坦杰厄的本體終于完全顯現。那顆倒懸的獨眼睜開時,正木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不是生物的眼睛,而是由無數旋轉的黑暗漩渦構成的深淵,凝視的瞬間就有冰冷的知識強行灌入大腦——他看見人類文明在時間長河中的千萬種死法,看見自己的基因實驗最終孕育出的不是神而是更恐怖的怪物,甚至看見平行世界里同樣跪在廢墟中的無數個自己。
“呃啊啊啊——!”正木抓扯著頭發,指甲在頭皮上犁出血痕。他的左眼突然爆裂,從眼眶里鉆出細小的黑色觸須,這是直視邪神本相的代價。周圍殘存的人們更慘——有的身體像蠟燭般融化,有的突然長出額外肢體后爆裂開來,還有的直接化作灰白色石雕,臉上永遠凝固著扭曲的狂笑。
最令他崩潰的是通訊器里傳來的最后訊息。來自地下研究所的年輕助手,那個總是叫他“老師“的女孩,顫抖的聲音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黏膩的吞咽聲。緊接著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爆出雜音,雜音中居然拼湊出他畢生研究的怪獸數據,仿佛在嘲弄他的渺小。
“那是我畢生的追求……”正木機械地摸向腰間的手槍,槍管卻已經扭曲成麻花狀。他的白大褂下擺突然自燃,露出胸口皮膚上正在浮現的詭異紋路——那是加坦杰厄的低語在他基因層面刻下的烙印。遠處,最后一棟完好的建筑正在被黑色潮水吞沒,潮水中浮沉著無數嬰兒形狀的陰影。
當倒懸的獨眼完全鎖定他時,正木敬吾終于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他的脊柱正在變異,皮膚下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剎那,天際突然裂開一道藍綠色的縫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