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尊呲著牙,嫌棄地撇著嘴,另一只手還捏著那根咬剩的糖棍,對著迪迦和正木敬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們兩個也是笨!跟一個被怨氣腌入味兒、理智喂了狗的家伙較什么勁?她是來打架的嗎?她是來撒潑打滾求關注的!重點是‘談’!是‘哄’!當然……”祂瞥了一眼迪迦那沉重得仿佛能壓垮山脈的表情,嫌棄地嘖了一聲,“……指望你這塊三千萬年的老木頭會‘哄人’,確實是本尊想多了。”
最后,祂才將目光投向麗娜體內那因祂的插手而暫時受挫、卻依舊沸騰著暴怒的卡蜜拉意識,用那根小小的糖棍虛點了點她,語氣依舊帶著幾分孩童般的抱怨,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絕對意志:“還有你!既然本尊開了口讓你們‘談’,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談!再隨便伸爪子動粗,可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祂歪著頭,仿佛在訴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聲音甚至帶上了一點委屈:“作為一個老人家,活了這么久,就剩下這點面子值錢了。要是今天在你這兒折了面子,以后我還怎么出來見人?你們……能理解吧?”
雖然語氣看似抱怨甚至有些胡鬧,但一股無形無質、卻浩瀚如星海、冰冷如絕對零度的意志瞬間籠罩了整個大廳。那并非針對性的殺意,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生命體對低位存在的天然碾壓感,如同人類俯瞰掌中掙扎的螻蟻。在這股意志面前,連空間和時間都仿佛變得凝滯。
原本因憤怒而劇烈波動的黑暗能量瞬間被壓制成一潭死水,正木敬吾感到自己的光能運轉都變得晦澀艱難,而迪迦借助大古身體顯化的意志也感受到了巨大的束縛。一直癲狂咆哮的卡蜜拉意識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所有瘋狂的嘶吼和怨毒的詛咒都被強行堵了回去,只剩下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最深切的戰栗和恐懼,讓她僵在原地,連一絲能量都無法再調動。
迪迦沉默地看著蓮尊,又看向那因極致憤怒和無法動彈的不甘而劇烈顫抖的卡蜜拉,眼中的痛苦幾乎要滿溢出來。這場跨越了三千萬年的恩怨,其沉重與復雜,顯然遠超任何武力的界限。
“嘖……好煩……”蓮尊看著底下一個個沉默寡言、苦大仇深的模樣,小臉皺成了一團,突然覺得無比掃興,“一個個磨磨唧唧的,一點身為強者的決斷和風范都沒有!看著就讓人火大!”
祂甩了甩小手,似乎想把那沉悶的氣氛趕走,然后目光直接鎖定了被壓制住的卡蜜拉意識,語氣變得直接而冰冷,不再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喂,黑暗的小丫頭,本尊沒空看你們沒完沒了地演苦情戲。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祂伸出兩根胖乎乎的手指:
“一,摒棄你那身破破爛爛的黑暗,把你那點怨天怨地的負面情緒收拾干凈,從此洗心革面,加入光明陣營。本尊可以幫你重塑光之巨人身軀。這樣一來,你或許……嗯,只是或許,還有那么一丁點機會和迪迦這家伙再續前緣。”
“二,”蓮尊的另一根手指屈起,只剩下代表否定和終結的一根手指豎著,眼神瞬間變得漠然無比,“拒絕。然后,本尊現在就親手把你這份骯臟的黑暗意識,連同你那些可笑的怨恨,從這個女孩身體里……徹底‘清理’掉。連一點殘渣都不會剩下。”
“選吧。”蓮尊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最終通牒般的絕對威嚴,仿佛宇宙的法則本身在發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一時之間,眾人都沉默了,蓮尊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壓在卡蜜拉的意識之上,等待著她的回答。大廳內死寂無聲,連能量流動的聲音似乎都被那恐怖的意志所吞噬。
麗娜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那并非純粹的恐懼,而是極致的憤怒、不甘與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在劇烈沖突。她體內那團被壓縮的黑暗能量如同困獸般左沖右突,卻根本無法撼動蓮尊設下的絕對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