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伊始,許景明的家人果然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將他送到了希望武館門口。許洪看著那依舊不起眼的門面,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好學,聽館主的話,有事就給家里打電話。”母親則是千叮萬囑,塞了一堆零食和生活用品。爺爺許桂順倒是樂呵呵的,覺得孫子這是得了大機緣。
送走家人,許景明提著行李走進武館。少年館主依舊窩在蒲團上,今天看的是科幻劇,頭也不抬地指了指角落:“自己找地方打地鋪。安靜點,別吵我看劇。”
許景明早已習慣了館主的風格,自己默默收拾起來。他將鋪蓋卷在書架旁一塊空地上鋪好,算是安頓了下來。
正式的“丹功”修煉并未立刻開始。少年館主只是讓他繼續保持站樁、背經的習慣,同時增加了每天食用那特殊“靈谷”飯食的要求。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景明很快發現了這個武館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是光線。他某天學習到傍晚,天色漸暗,他下意識地想去摸墻上的開關開燈,卻愕然發現——墻上根本沒有任何開關!他甚至仔細查找了整個武館,連一個電源插座、一根電線都沒找到!然而,武館內卻始終光線充足,無論白天黑夜,光線都均勻地從屋頂灑落,明亮卻不刺眼,仿佛屋頂本身就在發光。他抬頭看去,卻只看到普通的木質天花板。
“館主……這燈……”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什么燈?沒燈。”少年館主視線沒離開平板,“光線不好嗎?夠亮就行了。”
許景明啞口無言。
更大的麻煩來自做飯。館主扔給他那一小袋晶瑩的谷米,要求他每天自己煮飯。許景明在家也是幫過廚的,淘米總得要水吧?他找遍了武館的犄角旮旯,連個水龍頭都沒找到!
“館主……沒水怎么淘米做飯?”許景明拿著米袋,無奈地求助。
少年館主似乎才想起這茬,“嘖”了一聲,很不耐煩地從屁股后面(許景明已經放棄思考他到底從哪拿東西了)摸出一個看起來古香古色、只有腦袋大小的青銅小鼎,扔給他:“用這個煮,自熱的。”接著,又不知從哪兒扯出一根透明的、仿佛由光線構成的管子,遞到他面前:“水,用這個。”
許景明愣愣地接過管子,只見管子的一端憑空懸浮著,隱約能看到清澈的水流在管內靜靜流淌。他將管子對準小鼎,心念一動,那水流竟真的汩汩流入鼎中,水溫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清涼感。他淘好米,將鼎蓋蓋上,那鼎身竟自行微微發熱,沒過多久,鼎內就傳出了米飯特有的清香。
飯是做好了,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但許景明看著那一鼎白飯,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問道:“館主……光吃飯嗎?菜……菜呢?”
少年館主聞言,終于舍得從平板上抬起眼,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有吃的就別挑三揀四!你知道弄這點東西花了多大功夫嗎?這就是最好的‘菜’!趕緊吃,一口都不許剩!”
許景明不敢再多問,乖乖地吃起了白飯。這飯入口甘甜軟糯,咽下后腹中立刻升起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整個人都感覺精神一振,比吃了任何山珍海味都舒服。他這才明白,這看似簡單的白飯,恐怕真的非同一般。他并不知道,那根管子連接的是被少年館主以神通引來的、此界水質最適合他目前體質的玉泉山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