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渝接過望遠鏡,仔仔細細看了看,說道“他們運的是危險貨物,可能是化學品,提醒其它船保持距離。引航員正在船上,他們馬上要調整航線至左舷。”
“掛幾面旗子就能發出這么多信號,有點意思,回去我們也搞一套旗子。”
“徐所,我們的船太小,桅桿不夠高,掛不起來。”
“那就把桅桿升高點,把旗子做小點。”
“好吧。”
徐三野接過望遠鏡,看著看著又問道“那些船大白天的開什么燈啊。”
韓渝揉著腿,解釋道“燈光也是信號,所有船只不管在航行的時候還是在錨地停泊,也不管什么天氣都要顯示號燈、號型。”
徐三野追問道“什么叫號燈號型。”
韓渝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么解釋,干脆打起比方“就是用燈光告訴別的船,自己的船多長。
對水移動的時候要顯示左紅右綠舷燈、前后桅燈和艉燈。不對水移動的時候要顯示后桅燈。
錨泊的時候白天要在船艏掛一個錨球,夜里要把船前船后的錨燈打開,甲板上的照明燈也要開。
擱淺了白天要在主桅掛三個黑球,夜里要在主桅顯示兩盞環照紅燈,船艏要掛錨燈。”
徐三野沒想到門道這么多,問道“如果船失控了呢。”
“白天在主桅掛兩個黑球,夜里在主桅垂直顯示兩盞環照紅燈,左右舷燈和艉燈也要打開。”
“我們的001上有沒有信號燈,有沒有準備幾個球”
“有,不但001有,躉船上也有,等拖到江邊之后我們就要發燈光信號,提醒過往的船別撞上我們。”
梁小余最敬佩的人不是徐三野,而是韓渝,禁不住說“咸魚干,你懂的真多。”
他不怎么會說普通話,只會說不是很標準的沙地話,咸魚哥在他嘴里就變成了咸魚干。
韓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回頭道“我就你比大一個多月,叫我韓渝就行了,別再叫我咸魚干”
徐三野哈哈笑道“咸魚干挺好,回頭讓老錢曬點。”
“徐所”
“大一個多月也是大,你本來就是小魚的哥哥。”
徐三野緊了緊槍帶,轉身道“剛才說的那些信號知識回去整理下,晚上好好跟我們講講。只要能看懂信號,我們就算在岸上也能知道江上船只的航行情況,這件事很重要。”
“是。”
“回去吧,聽說今天有記者來采訪,很可能要拍小照,回去之后給我精神點”
還要拍照片啊,幸虧眼睛消腫了,不然真沒法兒見人。
韓渝正暗暗感慨,突然發現江上有條貨船航行的姿態不太對勁。
“徐所,用望遠鏡看看那條船”
“哪條
“那兒。”
韓渝抬起胳膊,指著江面。
徐三野舉起望遠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慢慢調整焦距,赫然發現一條水泥船像是在隨波逐流,頓時緊鎖起眉頭。
“船頭沒人,船尾的篷子里好像也沒人”
“徐所,我看看。”
“趕緊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韓渝接過望遠鏡,仔仔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凝重地說“那條船失控了,沒掛球,沒顯示號燈號型,很可能走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