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示意徐三野繼續說。
“楊局說從來陵海上任那一天起就是陵海人,我不一樣啊,我是土生土長的陵海人。作為土生土長的陵海人,作為陵海公安局的干警,我能不知道維護岸上治安的重要性能不知道輕重緩急”
徐三野敲敲桌子,話鋒一轉“但不能因為岸上更重要,就完全不管水上。李書記,楊局,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陵海現在有多少從事水上運輸的個體戶”
李書記好奇地問“多少”
“去年是九百三十二個,今年據不完全統計,已經增加到一千四百六十一個。”
徐三野回頭看了一眼李衛國,如數家珍地說“算上縣里和各鄉鎮的航運公司,以及全縣各企業的自備船隊,現在有三千多條船在江上跑。如果算上漁船和經過我們陵海水域的貨船,那這個數字可能上萬。
我們之前沒怎么管過江上的治安,一直以為江上很太平,可事實上呢,經過這段時間的岸線大巡防和水上治安大檢查,發現江上的治安狀況不容樂觀,甚至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楊局對這些真不清楚,微皺起眉頭“有多嚴重”
“老李,這方面的情況是你負責整理的,你向李書記和楊局匯報。”
“好的。”
李衛國定定心神,凝重地說“通過檢查和走訪詢問發現,至少有六撥水匪船霸在我們陵海水域活動,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他們氣焰非常囂張,甚至敢在大白天上船敲詐勒索乃至搶劫。
動輒大打出手,或以燒船相威脅,船民漁民敢怒不敢言。就在兩個月前,就有三個水匪靠上一條南河籍的貨船,搶走了四千多元,打傷了船主,還當著船主的面強奸了船主的妻子。”
李書記大吃一驚。
楊局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下意識問“船主有沒有報案。”
“人家敢報案嗎,就算敢又能去哪兒報案”
徐三野接過話茬,痛心疾首地說“老李只說了江上的,內河治安一樣存在問題。外地船在陵海境內不敢聲張,出閘時人家沒什么擔心的。從人家反映的情況上看,白龍河沿線的幾個碼頭,包括縣城的幾個碼頭有不少地痞流氓。”
楊局緊盯著他問“那些地痞流氓也敲詐勒索”
“他們主要是欺行霸市,只要外地貨船靠碼頭裝卸貨物,就必須讓他們找的搬運工裝卸。這裝卸費要收多少可想而知,如果不讓他們裝卸,動輒大打出手。”
“有線索嗎”
“掌握了幾十條。”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楊局,我說這些主要是想向你匯報維護水上治安的重要性,岸上和水上,我們兩手都要硬”
徐三野掐滅煙頭,回到原來的話題“余秀才想收編我沿江派出所,我肯定不會答應。但有一點必須承認,我們要跟市局搞好關系,我們陵海公安局干出的成績,最終也是市局的成績。”
楊局有點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問道“那你打算怎么應對。”
“給他點面子,讓他加掛濱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隊的牌子,順便借這個機會把他連同水上治安科收編了,讓他和他那個手下來參與值班,彌補我沿江派出所警力的不足。”
“收編余秀才,收編水上治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