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臘月二十五開始在江上搜尋到昨天上午九點,總算查找到那個涉嫌搶劫、故意傷人的團伙下落。
然后集中力量,請求港監、海關和漁政協助,并借錢動員兩個鄉的基干民兵,奔赴江音將該團伙抓獲。”
只有六個人,要做那么多事
曹市長沒想到他們跟漁政一樣困難,禁不住問“借錢”
“船艇出動是要燒油的,一天一夜的油錢就是好幾千。大過年的動員基干民兵一樣要給人家補貼,不然人家才不會來呢。”
余向前走過去抓住張均彥的胳膊,把張均彥的手舉得高高的。
“白龍港的客運之所以沒怎么受影響,靠得不只是我們濱江水警,白龍港派出所自始至終都參與了。曹市長,您看看,張均彥所長天天在江上,他的臉和手都凍成了什么樣”
“沒什么。”
張均彥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急忙掙脫開手,躲到陳局背后。
余秀才指指指揮艙“里面的女民警叫張蘭,是剛調到陵海水上警察大隊的,他的未婚夫叫許明遠,是一個刑警,也被我們抽調過來了。
他們小兩口原定臘月二十六結婚,親朋好友早就約好了,婚宴的酒菜家里早準備好了。就因為這邊要確保春節安全,那邊要打擊水上犯罪,他們的婚禮只能無限期延后。”
曹市長早知道公安辛苦,沒想到公安竟這么累。
余秀才不知道市領導在想什么,指指二層駕駛室,噙著淚說“開船的干警叫咸魚,過了年才十六周歲,臘月里大倉水域發生事故,一條運煤船撞上了一艘海輪。
當時江上風很大,還下霧,并且是夜里,能見度只有十幾米,接到港監局交管中心的求助,小咸魚毅然冒著生命危險出動001前往救援。”
馮局意識到不能不開口,連忙道“營救了二十幾個人,濱江日報和電視臺都報道過的。”
曹市長有點印象,低聲問“田津的那艘海輪”
“嗯,就是那一艘。”
“曹市長,咸魚還是個孩子,他不但跟別人一樣從臘月二十五開始護航,而且是駕駛員這個年他一樣沒過好,幾乎都是在船上渡過的。”
余秀才轉身指指越來越遠的“漁船編隊”,接著道“從昨天接到任務到現在,他不但三十幾個小時沒休息,還請他的父親和哥哥過來幫著開船。
陵海水上警察大隊的干警聯防隊員大多在這兒,留守的副大隊長章明遠同志臘月里就因為護航積勞成疾住院了,擔心躉船上沒人值班,是自己拔掉輸液器回去值班的。
還有白龍港派出所的教導員劉新民同志,一樣累倒了,差點一頭扎進江里,住了三天院,現在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他和張均彥同志是濱江港公安局的干警,并不是水警,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水警。
為確保我濱江水域的治安,為確保春運安全,他們都是以單位為家,都作出了巨大貢獻”
知道幫濱江港公安局說幾句好話,看來徐三野培養的這個魚局長還是可以相處的。
陳局很高興很滿意,不禁看向頂頭上司苗書記。
苗書記很感動,本打算握握張均彥的手,但看到人家的手腫成那樣,干脆拍拍張均彥的胳膊“好樣的”
曹市長怎么看不重要,反正不歸他管。
苗書記不一樣,那是上司的上司。
張均彥激動得無以復加,自己把自己都感動到了,哽咽著說“謝謝苗書記”
不關心部下的領導不是好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