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沿江派出所已經走上了正軌,小咸魚能發揮的作用已經不大了,他要考慮的是小咸魚的未來,并且要結合小咸魚的專業、年齡和家庭情況進行綜合考慮。”
徐三野做事確實滴水不漏。
不然他得罪那么多人,確切地得罪過那么多領導之后,也不會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越活越滋潤。
蔣科微微點點頭,追問道“那他究竟是怎么考慮的。”
“小咸魚是學航運的,夢想是開大船。可小咸魚到今年才年滿十六周歲,由于年齡的關系,想上大船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再等兩年。
你和老周都是老港航,應該很清楚船員的職務晉升全靠熬資歷。于是他想到了你們和東海海運公安局都隸屬于交通部公安局,通過你們的關系送小咸魚去大船上實習。”
王文宏放下牌,笑看著三人道“其實他是尊重小咸魚的想法,給了小咸魚一個選擇的機會,等過幾年小咸魚學到本事了,擁有相應的資歷甚至資格,如果想繼續跑船賺大錢,他肯定會支持。
畢竟我們都生活在現實社會中,沒錢真不行。況且小咸魚家的情況比較特殊,世代船民,在岸上連個家都沒有,父母的壓力又大,將來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全靠小咸魚自己。”
蔣科反應過來,輕嘆道“他是給小咸魚創造機會,是想把小咸魚的年齡優勢利用起來”
“嗯。”
“如果小咸魚兩三年之后想回來呢。”
“他一樣會支持,甚至會很高興,畢竟這意味著為陵海公安局乃至我們濱江公安系統培養了一個會開大船的干警。”
王文宏打心眼里佩服徐三野,想想又感嘆道“據說東海海運公安局很厲害,過去這些年抓了很多逃犯、破獲很多案件。有吸毒販毒的,有走私的,那些案件我們都不敢想象。
把小咸魚送過去,既能學海輪駕駛,也能學到公安業務。
在海運公安局好好干三年,船員的職務晉升了,公安業務學到了,如果再努力點把大專文憑考到手,要是愿意回來繼續做公安,將來就算不接他徐三野的班一樣有前途。”
東海海運局的客運公司經營的都是沿海航線,南邊到香港、廣洲,北邊到大鏈、靑島,每年發送旅客的人次高達三百萬以上,客輪停靠的都是大城市。
其他不說,光在見世面這一問題上,就不是呆在白龍港甚至濱江所能比擬的。
韋局暗暗感慨,在培養人才方面,自己真沒法兒跟徐三野比。
蔣科則笑問道“王政委,他也是你們分局的黨委委員,他現在去你們分局嗎”
“沒來過,也幾乎不過問局里的事。”
“不過問”
“不過問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
王文宏洗好牌,帶著幾分尷尬地說“仔細想想,我之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尤其在搞基建這一問題上,居然擔心他會反對。”
韋局笑問道“他很支持”
“很支持。”
王文宏點點頭,感嘆道“我當時考慮的是干警大多是從陵海帶過來的,做水警風里來雨里去又比岸上的民警辛苦,如果在濱江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怎么留得住人我一個搞政工的都能想到,他那個主持過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況且,他全力支持魚局做真局長,動員我來濱江做這個政委,甚至挖你們的墻角,動員老周調到地方公安局,全是為了打擊江上的水匪船舶。只要大方向不偏移,不管做什么他都會支持。”
蔣科突然有些羨慕徐三野,發自肺腑地覺得徐三野活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