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小水匪不想吃苦頭,有問必答。
韓渝顧不上做筆錄,反正有小錄音機,錄下之后跑過去跟馬金濤交換了下審訊結果,立馬把小水匪押上沖鋒舟,組織力量用繳獲的小劃子,趕過去圍剿以收舊貨為掩護的水匪“母船”。
說是圍剿,其實很順利。
水匪主力都落網了,只有兩個婦女看船。
直接銬上,把水匪的三十噸水泥掛機船開回來,掀開船艙的油布請王記者幫著拍照取證,然后回到陵海拖012的指揮艙,用大電臺向徐所匯報。
“抓了幾個”
“十四個,都是從宿千流竄過來的。其中十二個男的,兩個女的,繳獲了他們作桉使用的水泥掛機船一條,小劃子五條。水泥船有十幾噸煤炭、九個內河船只的鐵錨,四臺一看就知道是從別人船上拆下來的柴油機”
韓渝匯報完戰果,想想又笑道“行動很順利,我們沒人受傷,只是被砍斷了四根纜繩。”
徒弟首戰告捷,徐三野發自肺腑地高興,舉著通話器笑道“干得漂亮,我這就聯系魚局,讓他請運河公安接手。”
“就這么移交給運河公安”
“我們哪有時間深挖細查,再說這兒是人家的轄區。”
徐三野笑了笑,接著道“況且這只是剛剛開始,就當是戰前演練。等到了四洪段,收獲會更大。這次不抓兩三百個水匪,我們絕不收兵。”
剛剛抓的只是一股流竄過來的水匪,船隊距真正的水匪窩遠著呢。
韓渝緩過神,急忙道“是”
陳子坤在陵海拖103上,聽得清清楚楚,等徐三野讓報務員給老家發完報,就忍不住問“徐所,讓咸魚打頭陣合適嗎,別看他現在長高了,可他才十七歲,他還是個孩子。”
咸魚跟韓向檸確定了戀愛關系,徐三野知道包括陳子坤在內的好幾個小伙子都有點妒忌咸魚,不禁笑道“你以為咸魚在海輪上只是學開船”
陳子坤低聲問“他還學什么。”
“他在長繡號客輪上,首先是乘警隊的乘警,然后才是見習三副,再過幾個月就是正式的三副了。”
徐三野笑了笑,接著道“咸魚在客輪上只要有時間就要參與便衣巡查,這大半年跟客輪乘警隊的同事一起,抓了七個逃犯,查獲了兩把槍和很多違禁品。”
陳子坤本來以為咸魚只是在客輪乘警隊掛個名,沒想到咸魚居然在學開船的同時真做乘警,而且是便衣乘警,心里更酸了。
水上分局的正式民警不多,眼前這位最年輕、學歷最高,并且能文能武一直在市局機關干。
魚秀才和王瞎子都很器重他,搞得他有點飄。
徐三野覺得作為水上分局的黨委委員,有必要敲打敲打,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在別人看來我和魚局是送咸魚去學習的,跟保送大學差不多,但事實上咸魚在海運局比在所里都累。
剛開始半年,上班時要做水手,下了班要便衣巡查。客輪錨泊或維修的時候,他要抓緊時間學習,不但要參加自學考試,也要為考近海航區的三副適任證做準備。”
“他這么累”
“如果不是我們送他去的,而是他自個兒上別的海輪,尤其上遠洋海輪,像他這樣的一個月能拿近兩千。可他現在的工資只有九十七塊五,前幾個月要給亞運會捐款,到手只有八十七塊五,但他沒任何怨言。”
徐三野掏出香煙,緊盯著他,意味深長地說“你是水警,應該清楚跑船有多么辛苦,咸魚跑的還不是一般的內河客輪,而是海輪。遇上大風大浪是常有的事,暈船也很正常。
可他不但要做好本職工作和乘警隊的巡查工作,還要跟扁擔勞模一樣為旅客服務。客輪上的肖特派不止一次給魚局和張局打電話表揚咸魚,甚至想向上級匯報,打算把咸魚調到他們海運公安局。”
既會開船,又懂公安業務,工作又那么認真,人家喜歡他很正常。
陳子坤愣了愣,忍不住問“咸魚愿意調東海去工作嗎”
“我尊重他的意見,他真要是想調過去我支持,但他不愿意,他說等積累夠海船的服務時間,等拿到大副的適任證書,他就要回來。”
徐三野點上煙,微笑著補充道“向檸為什么喜歡他,就是因為他勤奮、踏實、不忘本。”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