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韓渝開口,金衛國就催促道“現在就去,早點去,船上有我們呢。”
韓渝換上便服騎著小輕騎載上學姐并沒有直接去四廠鎮,而是先去車站警務室和白龍港客運碼頭的候船室轉了一圈,再去船閘看了看,這才前往四廠。
韓向檸看著路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好奇地問“四中隊的房子現在誰在用”
“那不是四中隊的房子。”
“我知道,原來是四廠水利站的。”
“南面河邊不是有個水泥預制場么,預制場的老板越做越大。以前不要辦公樓,現在有錢了想要,四廠鎮政府就把房子賣給人家了。”
“那二師兄他們搬哪兒去了”
“搬到了四廠鎮上。”
“我們等會兒可以去找找他,正好認個門。”
“不能去。”
“為什么”韓向檸不解的問。
韓渝看著遠處的大橋,輕描澹寫地說“二師兄現在跟四廠派出所在一個院子里辦公,石所和黎教前幾天跟我借錢我沒借,一定不高興,如果見著了會很尷尬。”
學弟有多么摳門是出了名的。
以前只是自己節儉,現在發展到在公款使用上也很摳。
韓向檸并不擔心他得罪領導,畢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有一抽屜的證書,去哪兒沒飯吃
不夸張地說,不管去哪兒混得都不會比在公安系統差。
但想到學弟之所以變得如此摳門,不只是出于工作需要那么簡單,也是不想辜負他師父生前的重托,低聲問“為了修船得罪那么多領導值得嗎”
“值得。”
“可這么一來就沒人喜歡你了,不但領導不喜歡,所里的同事也不會喜歡。”
“我知道,我不在乎。”
“真不在乎”
“我走得路跟他們不一樣,他們不理解很正常。”
韓向檸都噥道“在地方公安局做水警,這條路太難走。你跟你師父不一樣,況且時代變了,就算你師父健在,我估計他也走不了多遠。”
關于這個問題,韓渝想過無數次,早就想明白了。
他回頭看看學姐,感慨地說“這事我想過,師父健在時也幫我分析過。他如果沒患上骨癌,就像你說的時代變了,他可能走不遠,但我能走遠。”
“什么意思”
“我會開船修船,我有好多證啊。而且我過去這些年,說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但事實上干得是航運公安的工作。”
從濱江港公安局到長航東海分局,再到東海海運公安局,現在回來了又繼續跟長航公安濱江分局白龍港派出所守望相助,繼續跟白申、白瀏號的乘警隊打交道
仔細想想,學弟與其說是地方公安,不如說是港航系統的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