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好意思呢。”
魏大姐覺得很奇怪,畢竟兩家雖然認識很多年,但兩家的交情沒到大半夜來接站這一步。
徐浩然習慣穿軍服,下意識抬起胳膊敬禮“葛叔好,李叔好,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麻煩你們來接。”
林小芹好奇地打量著老葛同志,憋著笑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打招呼。
李衛國接過她手里的包,明知故問“你們都回來了,晨晨誰帶”
“親家帶。”
魏大姐緩過神,微笑著解釋道“平時都是我帶的,聽說我要回老家,他們不讓把晨晨帶回來,說晨晨太小經不起折騰。”
“趕這么遠的路,大人都吃不消,更不用說孩子了。”老葛同志附和了一句,轉身笑道“桂鳳,浩然,車在那邊,外面冷,先上車。”
一口一個桂鳳,叫的這么親熱,葛局長這是怎么了
魏大姐越想越納悶,可想到燕陽有暖氣,陵海沒有,新婦雖然是北方人,其實比陵海人怕冷,只能帶著新婦跟老葛走。
面包車擠不下這么多人。
老葛同志忙前忙后,安排好一切,掏出鑰匙打開新座駕的行李箱,取出頭盔和手套戴上,開嶄新的大踏板車給面包車開道。
張蘭天亮之后要上班,直接回家。
許明遠坐在面包車后排,跟眾人一起去白龍港。
勞煩兩位老同志大半夜來接,魏大姐很不好意思,忍不住說“李教,要不讓小葛先送你回家。”
“我不困,再說咸魚他媽準備了一大桌菜,我還想跟你們混頓老酒呢。”
“延鳳也在等我們”
“不光她在等你們,老錢也在等。”
“沒必要,早知道會讓你們都睡不好覺,我們就在江城住一晚了。”
“沒事,葛局退居二線了,我退休了,老錢退休的比我更早,閑著也是閑著,再說有時候打牌還打一夜呢。”
魏大姐很想問問葛局長怎么也跟來了,可當著葛局長的侄子面又不好問,只能問起咸魚和韓向檸的情況。
李衛國和許明遠都知道咸魚即將出任港區分局局長,但任命沒正式宣布之前不能當著外人面說,干脆東拉西扯,說起咸魚今年發起水上嚴打的事。
“他在刮臺風的時候出海搜捕”
“那幾天風是不小,但臺風沒往我們這邊來,在東廣登陸的,據說東廣那邊損失很大。”
聊到天災,徐浩然低聲道“今年多災多難,北河那么干旱的地方,八月份竟然連降特大暴雨,全省九十一個縣的一百四十多萬人受災,我們都去抗洪了,后來統計直接經濟損失高達四百多億。”
“我在電視上看新聞看到了,不只是你們北河,長江上游的洞庭湖水域也發大水,也有洪災。”
“陵海呢”
“陵海今年還行,沒刮臺風,也沒內澇。”
陵海城區距白龍港不是很遠,眾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客運碼頭宿舍區。
作為陵海公安局刑偵大隊重桉中隊的前隊長,許明遠在嚴打期間也配發了手機,在從汽車站出發時就給韓渝打過電話。
韓渝和韓向檸都起床了,見老葛同志開著大踏板把面包車帶進院子,立馬迎了上來。老錢也披著軍大衣、抱著大茶杯過來了,站在面包車邊跟魏大姐一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