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就說不通,怎么就不符合邏輯”石勝勇很清楚李光明的為人,覺得任何細節都要經得起推敲。
許明遠解釋道“我打聽過,按照咸魚大舅二舅他們的玩法,就算把把都胡,玩一下午,最多也只有一兩百塊錢輸贏。明知道最多只有一兩百塊錢輸贏,至于準備那么多賭資嗎
而且,人家不是去賓館開房間玩的,也不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玩的,而是在自己的商鋪里玩的。李光明他們憑什么認定咸魚舅舅和大哥身上的錢和桌里的錢是賭資,這完全說不通。”
說不通和不符合邏輯的事多了。
這兩年好一些,前些年誰跟你講邏輯。
桉子在人家手里,主動權也在人家手里,石勝勇雖然對咸魚充滿信心,但想想還是有些替咸魚擔心。
畢竟咸魚現在是港區黨工委委員兼港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就這么跑三興去,人家會怎么看又會怎么想,說不會干預辦桉誰會信。
石勝勇正憂心忡忡,王傳偉冷不丁來了句“李光明的婆娘不光開建材市場,也銷售鋼材。”
“什么意思”
“前幾天他婆娘來過三河,還去過工程指揮部。”
江世富好奇地問“她來三河做什么”
王傳偉笑道“推銷鋼材唄,想做工程指揮部的生意。她開始不知道工程指揮部只是推進工程建設的臨時機構,也不知道工程都已經發包給了航道局和航務工程局,后來知道了還來找過我。”
石勝勇低聲問“她找你做什么”
“請我幫著跟航務工程局負責人打招呼,我說我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分局副局長,航務工程局是國營大單位,跟人家說不上話,你知道她說什么嗎”
“她說什么”
“她說縣官不如現管,施工單位再大,來三河做工程也繞不開我們分局。說什么只要幫她介紹成了,到時候有介紹費好處費。”
石勝勇豈能聽不出老王同志的言外之意,沉吟道“這么說她沒少做三興的生意。”
江世富反應過來,敲著桌子說“三興家紡市場這些年一直在擴建,三興的紡織廠和生產床上用品的大廠小廠又那么多,只要開廠就要搞基建。有李光明撐腰,誰敢不買她的鋼材。”
許明遠不止一次去過李光明老婆開的建材市場,禁不住說“別人給她介紹生意,她給好處費。她在賣鋼材的時候介紹市場里的老板銷售其它建材,建材市場里的老板一樣會給她好處費”
王傳偉點點頭,總結道“沒有李光明,她哪做得成那么多生意。沒有李光明,她又憑什么給別人介紹生意換句話說,人家給她好處費,就是給李光明好處費,李光明是在利用職務之便,以他婆娘經商為幌子撈錢。”
“有親屬經商的干部不只是李光明,再說我們又不是紀委。”
石勝勇不認為查李光明的老婆是個好主意,并且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干脆話鋒一轉“魚局讓我們別管,說明他知道怎么應對。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幫他穩定住大后方,分局的各項工作不能因為這點事受影響。”
李光明是出了名的難纏。
許明遠是真擔心師弟,苦著臉道“石教”
“你是他師兄,他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你最清楚。我們要相信魚局,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給他添亂。”
“好吧,我聽你的。”
“先說買婆娘的事,明天一早就組織協警和聯防隊摸底。我從局里回來的路上打電話打聽過,思崗公安局確實在打擊拐賣婦女的犯罪行為,思崗的辦桉人員都已經找到長州了,前幾天從長州解救出兩個被拐賣的婦女。”
石勝勇頓了頓,強調道“市局對打拐很重視,要求各區縣公安局全力配合。我們轄區這么大,人口那么多,肯定存在買婦女的情況。工作要干在前面,不然人家找過來我們就被動了。”
有公安工作經驗豐富,并且做過那么多年派出所長的石勝勇坐鎮,分局的工作韓渝沒什么不放心的。
給關在磚瓦廠里的舅舅、大哥和大哥的小舅子送完“牢飯”,就坐在大表哥的二手轎車里,跟大表哥、大表姐和匆匆趕回來的二表哥、三表哥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