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水政的管轄范圍很廣,但真正能管的卻很少。
市水利局的水政監察執法大隊是前年底成立的,一共四個人,負責全濱江的水政執法監察和水事桉件查處。
可成立到現在既沒怎么下去監察,也沒怎么查處過水事桉件。
去年查處的那三起,還是市領導在檢查防汛工作時發現問題,要求水政監察大隊去查處的。
既沒幾個人,也沒經費,上級不是很重視,又得不到相關部門支持,工作一直很被動。
搞得去年底總結工作成績時都不知道怎么寫,只能把東啟水利局一個特別能寫的“秀才”請過來幫忙。
那個“秀才”不負眾望,妙筆生花,最后總結了八個字查處一件,教育一片
想到這些,黃大隊長苦笑著問“陳工,我們在內河監察執法都存在這樣或那樣的阻力,你讓我們去江上執法,這不是讓我們去找打嗎漁政去江上執過法,據我所知只要去江上抓過撈鰻魚苗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挨過打”
滕科長深以為然,抬頭道“我們要人沒人,要船沒船,要經費沒經費,怎么去江上執法”
老黃同志不想蹚渾水,又滴咕道“那些采砂的我知道,沒有省油的燈。你擋他們的財路,他們真敢跟你拼命”
部下有畏難情緒,廖副局長很尷尬。
市里干工作沒下面區縣積極,市里的工作干得沒下面區縣好,可以說是濱江的傳統。
陵海水利局楊局長油然而生起一股強烈的優越感和自豪感,不禁笑道“黃大,你的消息太陳年,漁政挨打是老黃歷了,至少這五六年我沒聽說過有漁政因為去江上執法被打。”
“真的”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濱江漁政站。”
楊局長掐滅煙頭,解釋道“這些年濱江漁政站和東海區漁政局濱江站去江上查處非法捕撈鰻魚苗的,都有水上公安分局、長航公安分局和我們陵海公安局協助。誰敢暴力抗法,發現一個抓一個”
老黃同志將信將疑,都噥道“公安協助漁政,不一定會協助我們水政,我們跟他們從來沒打過交道。”
“黃大,這事我和陳工剛向廖局匯報過,只要你們大隊愿意去江上查,我可以保證水上公安分局、長航公安分局、濱江港監局和我們陵海公安局會全力協助你們。”
楊局長大手一揮,隨即話鋒一轉“如果你們大隊不感興趣,那我和陳工回去之后就向市委市政府申請組建水政執法隊伍。只是時間上不一定來得及,并且水政監察隊伍組建起來也只能查處我們陵海段的采砂行為。”
水政監察執法,全濱江只有濱江水利局這一家,別無分號。
老黃同志意識到自己不干,下面區縣就要干,忍不住問“楊局,公安和港監真會協助我們”
“黃大,你以前沒少去我們陵海檢查工作,陵海公安局的徐三野,你有沒有印象”
“有印象,徐三野以前主持過陵海公安局的工作,以前你們陵海做江堤、海堤我們都會去檢查,每次去檢查都能在堤上見著他。”
“徐三野有個徒弟叫咸魚,這些年一直負責江邊和江上的治安,原來在我們陵海公安局的沿江派出所工作,后來去水上公安分局掛職,再后來又調到長航分局做了兩年副支隊長,現在又調回陵海公安局做開發區分局的分局長。”
楊局長笑了笑,接著道“江上有人濫采江砂就是他發現的,我們葉書記和錢市長非常重視,讓他全力協助我們查處,同時要求我們水利局確保江堤安全。”
老黃對陵海公安局那個很野的徐三野印象深刻,下意識問“徐三野現在負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