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秋生等人聽不懂本地話,正想出去看看險情有多嚴重,就見徐工匆匆走過來。
“徐工,你什么時候到”
“我坐001過來的,走水路比你們快,兩個半小時前就到了。”
“什么情況”
“在這兒說不清楚,我帶你們去看看。”
“行。”
跟著徐工走到閘口內側河道西北邊的河堤上一看,郝秋生心里咯噔了一下,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閘口很小,河面很寬,寬達近五十米。
閘門雖然早堵上了,看不見閘板,但借助燈光能清楚地看到封堵閘口的沙袋縫隙正在往外噴水。
江水與河水的落差近十米,水壓有多大可想而知,只見到處亂噴的大小水柱高的有五六米、遠的有七八米。
要不是之前打下了一排木樁,封堵在木樁和閘板之間的沙袋早被沖走了。
事實上那些沙袋里的沙土正在漸漸變少,編織袋不是很結實,早被水流沖的千瘡百孔,正隨著噴射的水流不斷流失。
“剛才水利局的同志說,下午有兩個敢死隊員下水檢查過,好幾塊鋼筋混凝土澆筑的閘板都開裂了。如果不及時采取搶護措施,等閘板斷裂靠這排木樁肯定頂不住。”
徐工踩了踩腳下的河堤,抬起胳膊指指對岸的河堤,凝重地說“如果閘口潰壩,洪水沖進河道,這兩條跟紙湖差不多的河堤更頂不住。我剛才估算過,以現在的水位落差和江水的流速,最多十二個小時,就能沖進來一個西湖”
戴參謀聽得膽戰心驚,下意識回頭看看河堤下面,只見遠處有點點燈火,可見遠處住了不少群眾。
郝秋生一邊盤算著怎么搶護,一邊緊鎖著眉頭問“縣里是怎么打算的”
“下午忙著求援,這會兒在研究組不組織群眾撤離。”
“上級怎么說”
“市領導正在來這兒的路上,舟橋部隊正在搭的橋不只是讓你們通過的,也是為了方便運送防汛物資。”
“都快半天了,就沒想出個解決辦法”
“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想到,而是能不能做到”
徐工轉身看著及及可危的閘口,無奈地說“現在到處告急,第二次洪峰預計明天下午三點左右到這兒,荊州防指能調用的防汛資源有限,可以說是要什么沒什么。
縣里打算找條大點的船砸沉,堵在閘口外面,想靠船擋水,但不現實啊這又不是你們陵海開發區的船塢,砸沉的船更不是浮動式塢門,不可能做到嚴絲合縫。”
郝秋生轉身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沉船沒用,水壓那么大,水流那么急,普通駁船很可能會被沖斷。而且閘口太小,把船沉下去兩頭就要擱在兩側的干堤上。我看這道干堤也不是很結實,受不了那么大的力,搞不好會把干堤整垮。”
同樣是險情,但眼前的險情不是靠背沙袋扔沙袋能解決的。
徐工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郝總,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我們能說了算嗎”
“能”
“準備樁木,沒那么多樁木找電線桿,找鋼管,有多少運多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