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咸魚和檸檸呢”
“章叔和丁叔去營船港接他們的,算算時間應該到了。”小魚想想又笑道“不過這會兒市區的路有點堵,我們從進入市區開到這兒,整整開了半個小時。”
濱江市區不大,不只是上下班高峰期堵車,大白天也堵。
朱大姐堵車堵怕了,滴咕道“白龍港永遠不會堵車,下次聚會去白龍港。”
“是啊,用不著來這兒的,太高檔,太奢侈了。”林小芹非常過意不去,一臉不好意思。
“今天不一樣,今天是給你和浩然接風,慶祝你和浩然成為濱江人”
“謝謝朱局。”
林小芹趕緊把手機交還給朱大姐,玉珍則接過小鱷魚,笑道“嫂子,你坐了那么長時間火車肯定很累,還是我抱吧,你歇會兒。”
正如小魚所說,張二小配給老章的車,被堵在距酒店約三公里的路上。
老章生怕兩位副市長等,正暗暗焦急,韓渝的手機突然響了。
韓向檸好奇地問“誰啊”
“周局。”韓渝顧不上多解釋,立馬摁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周局,什么指示”
“下午不是暫扣了三十幾貨柜鉬精礦么,貨代到了,海關的同志正開箱取樣準備送檢,盛隆造船廠一個曾在濘波港干過的管理人員,一眼就認出了鐵桶里裝的不是鉬精礦。”
盛隆船廠的老板是浙海人,人家投資上億,自然要從老家多帶點管理人員過來。
濘波港是真正的進出入大港,每年進出口貨物的吞吐量不知道是濱江港的多少倍,在濘波港干過的人自然比濱江港的工作人員見多識廣。
韓渝下意識問“那鐵桶里裝的是什么”
“是一種含鉬的廢催化劑,屬于會造成嚴重污染的洋垃圾,像這樣的鉬廢碎料早被列入禁止進口的固體廢物目錄。由于其本身具有較大污染性,出口國往往是以無代價的方式轉讓,貨主只需支付少量的運費”
“貨主把這些污染性的洋垃圾走私進來有什么用”
“海關的同志剛了解過,這幾年國際上的鉬、鈷、鎳等金屬價格不斷上漲,從鉬廢催化劑里提取鉬、鈷、鎳等金屬加工提煉工藝簡單,利潤很高,所以一些企業為謀取高額利潤,不惜鋌而走險。”
打擊了這么多天走私,終于有點收獲了。
韓渝追問道“現在怎么辦,要去抓人嗎”
“不需要,貨主應該不會跑,貨代和報關行剛通知過貨主,貨主就在濱江,說馬上過來接受處理。”
“法人走私”
“應該是。”
周慧新看著眼前的一堆集裝箱,舉著手機感慨地說“咸魚,這跟我們之前以為的走私完全不一樣,而且類似這樣的走私偷逃的稅款更多,對國家的危害更大。看來我們都要虛心跟人家學習,都要重頭開始。”
走私的大頭不在那些偷偷摸摸從海上運點東西進來的小船,而是這種通過虛報貨物名稱或虛假價格的走私。
要不是參與打私行動,要不是兼陵海打私辦主任,能看到打私方面的通報,誰敢相信很多走私行為都是有背景的企事業單位干的。
比如西川航空公司,明明在國外買了一架客機,卻在申報時說是租賃的,光這一項就偷逃國家稅款上千萬元
周局說得對,接下來要干的是全新的工作。
韓渝沉默了片刻,故作輕松地說“周局,我跟你不一樣,你是領導,我只是一個開船的。怎么打擊這種高智商犯罪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我接下來的任務是協助你們打擊,同時對付那些小魚小蝦。”
周局知道他今晚要赴宴,猶豫了一下子說“咸魚,王炎打電話說小魚小蝦有動靜了。”
過去一個星期的打私行動,都是在主航道上進行的。
北支航道由于沒大型貨輪行駛,并沒有設立檢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