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湯局端起茶杯,笑道“我們海事是垂直管理的,海關和走私犯罪偵查局一樣是垂直管理的。咸魚只要愿意調到江南走私犯罪偵查局,我相信江城海關和江南走私犯罪偵查局的領導應該會同意,甚至會很歡迎。”
韓渝沒想到湯局會這么說,不禁笑道“湯局,你有沒有搞錯,我是濱江人,我怎么可能會來江城”
“你還是陵海人,不一樣調到濱江走私犯罪偵查支局,不一樣從陵海調到濱江工作了么。”
“而且這是第三次到濱江工作。”黃遠常微笑著補充道“第一次是去水上公安分局掛職,第二次是調到長航公安分局消防支隊做副支隊長。咸魚,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能跟人家那樣有地域之見。”
“這不一樣,濱江離陵海近,再說我調來調去一直在江上。江城離老家太遠,江城人說話口音跟我們都不同,我不會調過來的,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濱江。”
“檸檸會說江城話,檸檸是在江城長大的,江城是檸檸的第一故鄉。”
“我是在這兒長大的,但部隊跟地方不一樣,以前跟我爸我媽一起當兵的叔叔阿姨幾乎都轉業回老家了,就地轉業安置的很少,我小時候的朋友大多跟他們爸媽回了老家,我這兒沒什么朋友,更沒親戚”
韓向檸想了想,又低聲道“我是懂江城話,但我打死也不會說,江城話說白了就是臟話。我和三兒要是調過來工作,涵涵肯定也要過來,不然沒父愛也沒母愛,我可不想讓涵涵生活在走到哪兒都有人說臟話的環境里。”
必須承認,江城話確實不太文明,總結起來就是比比刁刁
通常是以“比”開頭,“刁”結尾,比如嫌別人說話難聽,就是“刁話難聽得一比”。
又比如“刁賓館”、“刁地方”、“刁人”、“沒得刁事”、“老子不刁你”等等。
這個“刁”字在江城話中既可以做虛詞也可以做實詞,也可以做形容詞、動詞、助詞甚至嘆詞,應用非常之廣泛。
湯局剛來時一樣不習慣,沒想到韓向檸居然會把這作為不愿意調到江城來工作的原因之一,忍俊不禁地問“那調你去東海呢”
“調我去東海沒問題,只要能調我去東海,別說能不能提副處,就是讓我做科員都行。”
“你就這么想去東海,這么不待見江城”
“湯局,我現在既是濱江人,也是陵海人的妻子,我當然想去東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陵海人只可能去東海,不可能來江城”
“咸魚,你呢”
“檸檸都說了我是陵海人,我們陵海人和東啟人一樣,只會去東海,怎么可能來江城。再說我們在東海有房,有親朋好友,連說話口音都跟東海差不多。”
“這么說不用考慮”
“完全不用考慮”
陵海人連濱江都不想去,怎么可能來江城,除非來上大學。
湯局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故作嚴肅地說“向檸,你是我們海事系統的后備干部,組織上需要你過來工作,你不來就是不服從組織安排。”
韓向檸不認為老領導會強行把自己調過來,嘻嘻笑道“湯局,我是個女的,我要以家庭為重。如果上級非要調,那我只能辭職。”
“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