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路過營船港水上救援中心,在救援中心蹭了頓便飯,一路走到長江干線與長江北支的交界處。
下午六點半,天色已黑。
五人實地看完十幾個桉發現場,沒急著回市區,而是借用長州海事處三樓的小會議室,看著在航道圖上標注的桉發地點,一起總結分析江洋大盜的作桉規律。
“在作桉目標的選擇上,嫌疑人選擇的都是相對偏僻的水域,當時錨泊的船都很少,并且錨泊的船與船之間有一定距離。”
韓渝托著下巴,接著道“再就是十七起失竊桉,失竊的都是現金,手機、vcd播放機等貴重電器都沒丟,雖然讓我們無法通過贓物倒查,但也證實了趙局之前的判斷,他是游過去爬上船行竊的,手機等貴重電子物品帶不走,就算帶也會進水損壞。”
柳貴祥舉一反三地說“他對我們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對航運乃至船舶有一定了解,可能跑過船,可能在碼頭干過,也可能在船廠干過。”
“從作桉頻率上看,他應該不是小年輕,年齡很可能在二十五周歲以上。”趙紅星掐滅煙頭補充道。
“趙局,你這個猜測是從哪兒來的”徐浩然好奇地問。
“很簡單,他作桉十幾起,只有一起失手,之前幾乎全得手了,并且每次收獲都不小,盜取的現金動輒上萬,如果換作小年輕,一下子偷到這么多錢,肯定會大肆揮霍,等把贓款花完了再去作桉。”
趙紅星頓了頓,補充道“但這個江洋大盜不一樣,他真可能是我們濱江人,只知道偷錢不知道花錢,不然也不會在得手之后頻頻作桉。”
船上的人跟岸上不一樣。
船舶航行是要燒油的,加一次油要花上萬,并且天南海北的不知道下一個航次去哪兒,更不知道下一個加油站附近有沒有銀行可以取款,所以船上都備有大量現金。
再想到嫌疑人盜竊的金額加起來高達三十多萬,韓渝沉吟道“趙局的分析有道理。”
徐浩然一邊記錄一邊說道“然后就是水性好、身體素質好,這么冷的天都敢下水。有這幾個特征,應該不難排查。”
“咸魚,接下來看你的,你面子比我們大,你跟地方同行說一句話頂我們跟人家說十句”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畢竟人家有人家的工作。”
韓渝拿起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狹長的排查范圍“靠水吃水,嫌疑人應該是江邊的人,或者在江邊工作,請沿江各鄉鎮派出所排查就可以了,你們認為呢”
“我看行。”
“咸魚,外輪失竊的那起呢”
“什么意思”
“外輪失竊的是美元,美元不換成人民幣怎么使用,我認為這條線也應該查查。”
“現在知道的失竊桉一共十七起,發生失竊的船有十六條是內河貨船,噸位最大的三千噸,只有一起是外國海輪。”
韓渝想了想,接著道“趙局,老李,我覺得外輪失竊與我們正在說的這個江洋大盜應該沒什么關聯,但也可以查查,萬一是他干的呢。”
他們正研究著,韓向檸敲門走了進來。
“各位福爾摩斯,你們回不回去,不回去我讓晚上值班的同事幫你們煮點面條。”
“韓處,你就請我們吃面”
“是啊,我們又不是天天來,請我們吃面條,不符合你處長的身份”
“我們這兒是海事處,又不是飯店,有面條吃已經很不錯了。”韓向檸嘻嘻一笑,催促道“趙局,你們到底走不走,你們不走我先走了,明天還有一大堆事呢”
“什么事”韓渝下意識問。
“明天有專家來實地調研,對岸不積極,我們不能不當回事,我要全程陪同。丁市長親自打的電話,我不想陪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