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魚,他現在是有錢,但那些錢又不是他賺的,靠婆娘算什么本事,居然也跟著咸魚不給我面子”
“什么咸魚小魚的,不說了,睡吧。”
“睡不著。”
牛濱翻身爬起床,走出臥室回到客廳,找出煙點上一支,靠在沙發上吞云吐霧地說“他不是緝私警察么,陵海有那么多水貨他怎么不來緝竟然讓徐浩然給我打電話,我倒要看看徐浩然來不來查。”
過去這幾年,這個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內。
陳芳不知道生意上的事,苦著臉道“牛濱,以前承包工程時欠的債都還清了,房子也買了,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至于一回來就得罪人嗎”
“商場如戰場,不能心慈手軟”牛濱掐滅煙頭,得意地說“徐浩然如果來查,最好。他要是不來查,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壞事。反正我做好了兩手準備,做生意就是要進可攻、退可守。”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得罪人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做什么的”牛濱打了個酒嗝,突然想起件事“許隊工作忙不回來過年,張蘭姐帶孩子回來,我晚上給她打過電話,她說在火車上,估計天亮到東海,明天一早坐長途車回陵海,到時候我們去汽車站接一下。”
當年跟牛濱談戀愛時,陳芳不止一次去過刑警四中隊。
不但很早就認識許明遠,也認識張蘭,并且跟張蘭的關系不錯。
前些年老爸做工程賠了,家里的日子不好過,窮的叮當響不好意思聯系張蘭,后來想聯系也聯系不上。
現在翻身了,又聯系上了。
陳芳也想揚眉吐氣,不禁笑道“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與此同時,晚上沒喝酒的方志強驅車回到單位值班。
法制大隊沒治安大隊那么忙,平時晚上不用值班的。
但現在不是平時,今天是臘月二十六,再過幾天就過年,為了讓陵海的一百多萬群眾過一個安定祥和的春節,機關民警都要輪流值班。
走進辦公室,放下可折疊的鋼絲床,打開柜子取出被褥鋪上,想想又坐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打韓渝的手機。
他知道韓渝一直喜歡把手機當b機用,撥通之后等電話里“都”了三聲,便放下電話等韓渝回過來。
跟往常一樣,等了不到兩分鐘,韓渝就打過來了。
“二師兄,這么晚了,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的”
“你那邊好像有人說話,你今晚也值班”
“我現在是既沒船也沒人,整個一光桿司令,我要值什么班。”
“那這么晚了怎么沒睡”方志強好奇地問。
韓渝回頭看看下午剛從思崗老家回來的老丈人、丈母娘以及正在嗑瓜子的學姐,苦笑道“我們在開家庭會議,在研究家里的重大事項。”
你在家又沒地位
你家就算有什么“重大決策”,向檸會征求你的意見嗎
方志強覺得很奇怪,笑問道“研究什么重大事項”
“檸檸想在濱江買套房子,我岳母不同意。”
“你們又要買房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