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老鄉”有問題,掏出手機一邊翻找電話號碼,一邊冷冷地問“你在四廠建筑站的親戚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李樹根沒想到身材高大的年輕公安會問這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現編了個名字“也姓李,跟我是本家,叫李樹山。”
“他在四廠建筑站做什么”
“工長。”
“在四廠建筑站東海工地做工長”
“嗯。”
“你等著。”
小魚找到四廠建筑站一個項目經理的號碼,直接撥打過去,電話一通就問道“錢隊長,我是白龍港派出所的梁小余,打聽個事,你們建筑站東海施工隊有沒有一個叫李樹山的工長”
“魚所,我們建筑站好像沒姓李的工長。你說的這個工長,是不是老王剛找的”
“我沒他的手機號,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行,等我電話。”
李樹根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聽出小魚帶著幾分陵海口音,頓時嚇得雙腿一軟,靠著墻壁癱坐下來。
老徐立馬拿起帶有血跡的棉衣,舉到他面前問“李樹根,老實交代,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這是這是過年殺雞時沾上的。”
李樹根其實很想說是殺豬,可現在農村雖然有不少人家養豬,但過年很少殺豬,養大了就賣,自個兒家殺不但麻煩,而且殺那么多肉也吃不掉。
老徐很清楚他在撒謊,厲聲問“雞有那么多血嗎,能濺這么一大片你以為我沒殺過雞”
“現在科學那么先進,到底是雞血還是人血,拿去化驗下就知道”
小魚再次把李樹山揪起來,警告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姓梁,叫梁小余,我就是白龍港人,而且是白龍港派出所的副所長。我不但認識四廠建筑站的幾個項目經理,也認識四廠派出所乃至陵海公安局的領導,你再跟我說瞎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前這個公安居然是白龍港人
李樹根意識到麻煩大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個人宛如篩糠般的瑟瑟發抖。
小魚想到他剛才說衣裳上的血是過年殺雞時沾上的,再想到他家住江豐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緊攥著他的衣領問“老實交代,在江豐六隊閘口看漁網的老頭是不是你殺的”
老徐天天呆在濱江港客運碼頭,平時主要跟港區分局打交道,不知道陵海居然發生了一起命桉,趁熱打鐵地說“李樹根,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有血衣在,我這就聯系陵海公安局,讓他們把血衣送去檢驗,如果血型能對上,你抵賴也沒用”
早知道會因為一件棉襖被公安揪著不放,那會兒就應該把棉襖燒掉
李樹根追悔莫及,見年紀大的公安拿起電話就要聯系陵海公安局,只能如喪考妣地說“是我殺的。”
老徐愣住了。
小魚懵了。
剛才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這個老家伙居然真承認了。
小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趕緊走出警務室用手機聯系咸魚干。
韓渝一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考慮到沒把握不能輕易給二師兄和王炎打電話,一邊下樓一邊急切地說“你先控制住人,我馬上到。”
“好的,你搞快點,實在不行打的。”
“打什么的,我有小輕騎。”
“好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