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委屈的捂著手掌,小小的袁卯抱著一桿約摸有自己大半個身高的黑色長刀,跟隨在陸淵身后,從這間兵器室中走了出來。
手掌上殘留的疼痛感是無法避免的。
但
一臉糾結的瞅了一眼快頂到自己下巴的黑色長刀,袁卯的眼中還是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幽怨。
當然,并不是嫌棄。
但即便不是嫌棄
“為什么我的武器是這個形狀的啊”
支支吾吾的嘟囔著,袁卯偷偷的摸了摸這個需要雙手持握的刀柄,用力的把黑色無鋒的長刀往外抽了抽
很好。
由于身高的限制,這柄黑色無鋒的長刀被以一種樸實的方式,準確無誤的限制在了刀鞘之中
“嘟囔什么呢”
一邊說著,陸淵哭笑不得的伸出手,用力點彈了彈這個小侍女的額頭。
決定兵器好壞的并不是外貌。
而是材質,以及使用其的主人。
這柄長刀看上去確實很丑。
但考慮到材質問題
即便算不上神兵,也足以被稱之為一柄利器
“好好溫養吧”
“任何丑陋的東西,都不會永遠是一副丑陋的模樣”
“就像是曾經的你”
面無表情的灌了一碗雞湯下去,看著若有所悟的小侍女,陸淵滿意的點點頭,而后看向在自己門口處徘徊的男孩。
“天權有什么事情”
男孩下意識轉過身來,在看清楚來者之后面上閃過一絲激動之色,旋即帶著幾分急切說道
“主上,不久前,莊主身邊的那位侍女親自過來了一趟,讓我轉告您,明日一早莊主會帶您去一趟王權家,據說是為了觀摩什么石頭。”
“而在剛剛,二小姐也過來想要見您,但在不知道主上您行蹤的情況下,屬下也就只好擅自做主將這位二小姐攔在門外”
“然后”
“二小姐就生氣的走了”
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
畢竟對于天權星來講,大姐頭袁卯那張陰沉下來的小臉,還是相當具有殺傷力和威懾力的。
更何況
與代表著“中樞”的天樞星相比,其余所有星辰在位格上已經是弱了一籌。
好在陸淵并沒有問責的意味。
點了點頭,屏退了天權星后,帶著身后的小侍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去準備準備吧。”
“啊”
習慣性的抬起手,但看著下意識擺出了一副委屈抱頭姿勢的小侍女,陸淵終究還是沒忍心敲下去,喝了一口手中的涼茶,淡淡的說道
“準備我的衣服與你的衣服。”
“明天的場面會很大,測測你的天資與我的想法,也帶你去見識一下那些天資橫溢的天才們”
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窗外不知何時出現的紅霞,在感慨時間飛逝的同時,陸淵也不由得淡然一笑,扭頭望向正在尋找合適衣物的袁卯,笑著補充道
“干凈得體即可。”
“慢慢找,不著急。”
“距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聞言,袁卯頓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什么叫做“站著說話不腰疼”,今天她可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
夜晚是安靜的。
除了陸淵這個違反常理的人正在用冥想法吸取天地元素之外,無論是普通弟子還是東方孤月,亦或是東方秦蘭和東方淮竹,皆已早早的上床睡下。
當然。
這并不是絕對的。
例如此時此刻的金人鳳,雖然也已經躺在了床上,但無論是這間房間里不斷響起的打呼嚕聲還是身下不再柔軟的床榻,都讓他遲遲無法入眠。
但這些只是客觀原因。
當年他偽裝自己被追殺時,大多數的時候可都是假戲真做
當時的環境,可比現在的環境還要惡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正讓他無法入眠的,還是內心中的那股屈辱感
從高高在上的大師兄,變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神火山莊弟子
從那間獨屬于自身的小筑中搬出,被迫與幾名普通弟子一同處于這間制式的客房之中
從萬眾矚目、山呼海應的昔日,落魄到現在這個人憎狗厭、甚至某些狗都想要反咬他一口的地步
金人鳳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
所以錯的自然是這個世界